“算是吧。”荊戈低頭扶正他的帽簷,是職業習慣使然,“不過話說回來,你在街上走也能遇到很多oega。”
範小田深以為然:“所以嘛……他們都是過客。”
“啊?”荊戈沒聽明白。
他挺起胸脯:“他們都是你生命中的過客,只有我才是真正屬於你的oega呀。”
範小田說得直白,言辭宛若七月的驕陽,熱辣辣地滾過荊戈的心窩,而且他就算害羞得渾身發抖也要說,說完更是眼巴巴地盯著荊戈的眼睛:“是不是呀?”
荊戈連忙點頭。
其實apha還有別的話想對範小田說,比如初遇時的心動,比如相處的快樂,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的喜歡。
但荊戈開口時,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我以為你會不高興。”
範小田正興趣盎然地學著apha邁大步子,走得一蹦一跳,隨口問:“不高興什麼?”
“我相過親。”
他輕哼一聲:“我剛開始聽到是挺不開心的,但轉念想想,這不都是你遇見我前需要經歷的磨難嗎?”就好像他倆談個戀愛,荊戈就得經歷九九八十一難一樣。
apha徹底折服在範小田的邏輯裡:“所以?”
“所以……”範小田停下腳步,喜滋滋地在荊戈嘴角狂啄,“恭喜你遇見我啦。”
哎呀……
他羞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故意揹著手不回頭,掩飾心虛。範小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要和荊戈說話,無論什麼話題都能鬧個大紅臉,可他又剋制不住交流的慾望,那些歡喜已經不受控制,正爭先恐後地從心裡湧出來。
烏雲密佈,風雨欲來,荊戈毫無預兆地捉住了範小田細細的手腕。
apha壓抑著滿心的欣喜,說:“我喜歡你。”
同一時間豆大的雨點砸落在他們身旁的廣告牌上,像是頑皮的孩童撒下的一把彈珠,噼裡啪啦。
荊戈透過雨幕,看見範小田狼狽地拱到自己懷裡,氣鼓鼓地抱怨:“你說什麼,我沒聽見。”是真的沒聽見。
apha笑了,低頭長嘆,滾燙的嘴唇在沾了雨水的耳垂上若即若離地滑過:“我喜歡你。”
這句話變成一串電流,冒著滋啦滋啦的火光竄進了範小田的心裡,直接把他電懵了。可他懵,荊戈卻不會。apha收緊雙臂,在瓢潑大雨裡吻住範小田濕潤的唇。這是他們的第一個認真的吻。荊戈的舌刮過oega沾滿雨水的嘴角,滾燙的舌尖拂過他唇上的每一道細紋。
急促的喘息如同密集的雨點,可雨水會彙聚成溪流,順著廣告牌的邊緣傾瀉而下,他們相纏的呼吸卻愈發沸騰。
範小田半睜著眼睛,耳朵裡也傳來些別的聲音:街邊駛過一輛載滿乘客的公交車,車輪濺起的水花宛如朦朧的霧氣,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騎車的鳴笛,五光十色的生活變成一副畫,從他眼前倏地一下飛走了,最終在震耳欲聾的雨聲裡,他只捕捉到荊戈的呢喃。
——小田,小田。
有什麼情緒在範小田化繭成蝶,扇著透明的翅膀翩翩起舞,他也快樂得快要飛起來了,踮起腳尖急切地吻回去,動作魯莽,逼得荊戈都硬生生後退了一步。
或許該做點什麼,荊戈心想,能讓oega更喜歡自己的事情。
“荊哥……”不曾想先開口的又是範小田。
apha心裡一突,試圖用吻阻擋他的話,結果範小田搶先一步:“我想摸摸你的腹肌。”他睫毛上沾著雨水,詢問時眼神清澈得和問“能不能咬你一口”時一模一樣。
得,荊戈的計劃又被自家oega給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