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以後會怎樣,對方現在願意來徐州,本身就是一種對他治理一方的認可,他的徐州可是成功將黃巾拒之門外,哪裡像那個青州。
青州啊青州,在有關黃巾的事情上,大家都不看好你,你也確實沒出息。
陶謙不僅一封信回了過去,還專門派人前去接應。
至於他自己,他自己得在心裡排練排練。
雖然之前聯合討伐董卓的時候不是沒有見過,但那種見面跟這種見面怎麼可能一樣。
這就好像你跟你們學校的校花,每週一升國旗都站在同一個操場上,班級捱得近還能看到對方,但這能跟對方專門來見你相比嗎。
陶謙做足了見面的準備,然而在見到陸離之前,他先見到了一位帶著來自長安的徵辟文書而來的天使。
別誤會,徵辟的不是他,而是陸離。
至於為什麼徵辟對方的文書會發到他這裡來,原因也很簡單,一開始這文書是發往青州的,只是那裡黃巾亂起不說,對方剛到那裡就聽說陸離跟著鄭玄要一起來徐州。
為了防止路上錯過,天使幹脆一步到位直接來徐州了。
文書內容對方也不藏著掖著,天子夜夢先帝,甚為感懷,特複徵陸伯安為侍中,一應待遇與對方離開之前是一樣一樣的。
雖然是用了天子的名義,可實際上到底是誰的主意,大家不至於看不出來。
天子要是能做主,大家也不用聯合討伐董卓了。
哪怕不清楚董卓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但用腳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陶謙這邊在思考要不要偽裝一下,就當對方壓根沒來,死了路上了。
同時,他也沒有忘記遣人送信,告知陸離此事。
陸離收到訊息後不由看向鄭玄,畢竟在如何拒絕出仕方面對方可是老有經驗了。
不過其實也不用對方幫忙,陸離已經有了主意。
陸離以再見黃巾亂起,念及舊故而病、難以起身為由,拒了這次的徵召。
收到訊息的天使半點不曾為難,甚至沒有等著專門見一面,直接就帶著這個結果回長安複命了。
不說這個結果本就在董卓的預料之內,就說陶謙那彷彿分分鐘就要刀人的眼神,也讓人如芒刺背啊。
陸離清楚對方為什麼這麼痛快,自己要是同意了,去往長安自然是任人拿捏。
而如果藉著某種理由拒絕了,也同樣在某種程度下杜絕了自己搞事的可能。
畢竟你都說自己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為天子效力了,再搞事情那豈不是欺君之罪。
其實如果是在之前,按照陸離的人設,哪怕知曉去了會死,為了陛下那也是一定要去的。
但他現在不是因為討董失敗、洛陽被焚燒心灰意冷著嗎,所以拒絕了也是很合理的,是可以被理解的。
至於那些不理解的,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永遠別想著自己可以說服所有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離想的足夠透徹,陶謙雖然因為天使利落的離開不解了一瞬,卻也很快明瞭。
這是明晃晃的陽謀,挾天子以令天下的陽謀。
這一插曲沒有改變陸離的目的地,同樣的,也不曾改變陶謙對於陸離的期待。
按照他謀士們的分析:“陸伯安到來,若明公當真以事相詢,便是不說傾盡全力,也總是要幫扶一二的。”
而很多東西,不就是在這種拉拉扯扯之間慢慢定下來的嗎。
哪怕對方來了什麼都不做,他的到來本身也是對于徐州顏值上限的一種提高。
在這方面,大家還是很理解先帝的。
不說這位美人本身還自帶理政之才與有趣的靈魂,就算只有美貌,擺在那裡也賞心悅目不是。
而說到有趣的靈魂,就讓人不由想到那篇《禁淫祀》,雖然傳唱度沒有《陳情表》那麼廣,但地方長官也都是拜讀過的。
畢竟這種阻礙人口增長,影響正經妓院營生繼而影響稅收的事情,他們得解決啊。
想到陸離在地方時經常不按常理出牌,自帶熱搜體質,陶謙心中隱隱有了些許奇怪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