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是要再試一下的,哪怕失敗好歹刷個人設。
至於為什麼不能幫何進,原因去掉陸離已經對荀攸說過的那些,其實也很簡單,就在於劉宏死前他們最後相處時對方說的那番話。
表面上對方是在回憶過去,在陸離表忠心的時候還阻攔了一把,說什麼你不用為此做什麼。
但你要真的純字面意思去理解皇帝的話,那你也不用待在洛陽了。
哪怕人家就是那個字面意思。
可你都聽過對方講述的自己當年如何受到竇武的壓迫操縱,如何還能幫著此時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與竇武劃等號的何進去對付宦官呢。
第二天送別荀攸後,陸離又迎來了新的拜訪者,也是自己的老朋友——楊琦,楊公挺。
如果說荀攸除了是陸離前世有所耳聞的歷史名人外,今生不過是擁有血緣關系但第一次見面的存在。
那麼楊琦雖然前世半點沒聽說過,但今生卻是陸離切切實實的朋友。
兩人一見就握住了彼此的手,相攜而行,彷彿兩年多的分別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但兩年多的分別怎麼會不存在呢,那兩年切切實實存在於他們之間,期間風雲變幻,恍惚間甚至會讓人有種分別了半生的感覺。
當年陸離初至洛陽,是楊琦最先向他伸出了手,這位很快就被劉宏調任汝南的同事對待陸離不可謂不熱情大方,在很多事情上甚至完全傾囊相授,兩人之間亦師亦友。
從侍中到汝南太守,再到如今重回洛陽,楊琦轉了一個圈,歸來仍是侍中,除了在汝南遭了一次黃巾,虛驚一場外,他這兩年多在外面過的其實還挺瀟灑的。
但陸離就不同了,楊琦可是聽說了,自己這位小老弟過的簡直風起雲湧。
至少楊琦從未想過,陸離拿著他的錯題本加上自己的歸納總結,竟然還能跟劉宏來一把君臣相得。
劉宏那人有多難搞,擔任過對方侍中的楊琦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當時他不受待見。有一部分原因也在於他放任了自己的性子,沒怎麼“慣著”對方。
可就從自己這位小老弟能夠過年前跟對方鬧矛盾鬧到人盡皆知來看,對方走的顯然也不是什麼哄人順從的路線,這是怎麼混到能跟對方一起守歲的地步的呢?
楊琦雖然很好奇,卻也沒有開口問。
這很明顯是傷心事,自己為什麼要去揭陸離的傷疤。
說真的,他其實有些為陸離感到擔憂。
他還這麼年輕,卻已經深深地刻上了劉宏的烙印,可他們之間的時間又如此短暫。
但凡劉宏能夠多活幾年,就能將這份愛重徹底轉化為一種威勢,讓陸離變成類似德高望重的老臣那一類,楊琦就不用這樣擔憂了。
可他們兩個再是轟轟烈烈,君臣相得,也不過兩年而已。
這就好比一位郎君娶了新婦後寵愛尤甚,卻沒等生出一個孩子,郎君就去了。
沒有孩子的新婦難以在家族紮根,而見證過那份寵愛的眾人,讓新婦但凡改嫁便好像是一種赤裸裸的背叛。
更大的問題是,郎君之前的孩子要如何對待這位新婦呢?
這正是陸離如今進退不能的重要原因之一。
也就是陸離不知道楊琦這份比喻,不然他高低得贊一句:你是懂得比喻的。
有句話說的好啊,不下蛋的男人就好像燉湯不好喝的老母雞劃掉)
注意到楊琦的擔憂,陸離笑道:“公挺兄不必如此,有些人至死未必能夠得到君王一顧,我能獨佔兩年光陰,聖眷之隆,何人不知,有何可憐之處。”
楊琦看陸離那眼神,就像是現在女生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挖野菜的戀愛腦閨蜜。
“話不是這般說的,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