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的就是一個別人有的我們要有,別人沒有的我們還要有。
在他生病之前,他都準備要裁撤其他侍中,將侍中變成只有一人的陸離專屬職位,甚至還要進一步給他提高待遇。
“宰相必起於州郡”,對方給他畫了餅並且真的有在做,這實在令人心中難言。
荀攸打定了主意今日只談家事,不論政治。
但是當兩人熄滅大多燈火躺在床上,卻聽到陸離突然說起了政事:“大將軍可知你我之間的關系?”
荀攸:“自是知道。”
旁邊僅留一隻搖曳著火光的燈盤帶給室內些許亮光,他聽到躺在床榻外側的陸離似乎輕笑了一聲:“他可有囑咐你什麼?”
荀攸依舊不曾欺瞞:“有。”
陸離:“不準備告訴我嗎?”
荀攸:“攸不欲因此令叔父有誤仲祖父之心。”
“我如何會有此誤會。”陸離坐起來:“公達,如今局勢不明,大將軍可有召外兵入京之心?”
荀攸隨之起身:“叔父此言何意,大將軍如何會……”
考慮到大將軍的性格,倒也未必不會有這樣的主意。
甚至哪怕他沒有,可他手下那一群人中極有可能會有。
一想到這種可能,荀攸的淡定臉都有些裂開了,這事情不仔細想好像有點道理,能夠幫忙的的好主意,但仔細想一想簡直處處都是坑。
不過他倒也沒有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就往大將軍府跑,不說人家會不會接待他,這麼點時間真的改變不了什麼,也起不到什麼決定性因素。
他看著挑起這個話題的陸離:“叔父之意是?”
陸離:“不知公達是否聽說過我與大將軍之間的不睦?”
荀攸:“有所耳聞。”
陸離點頭:“有所耳聞便好。”
“最先他宴請於我卻又將我棄之不顧,失禮至極,後託人言及此事,道是收宦官所誤。”陸離簡單說著他們之間恩怨的開端。
“先帝在時,我不計前嫌、不予計較,他還表現的頗為感動。如今世態變換,他怕是在與我計較,等著我去向他認錯請罪。”
荀攸透過些許光亮看著那張鐫刻上驕傲的臉。
陸離說:“可我絕對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先帝在時,從未讓我受過委屈,先帝去前,亦對我多有不放心之處,我若在先帝去後屈己,如何對得起這君臣一場。”
陸離說的言之鑿鑿,荀攸也知道此言無虛。
若非如此,如何會讓眾人敬之、妒之,不敢輕易觸之。
真正的偏愛從來不是讓人嫉妒後毫無顧忌的出手陷害,而是讓人哪怕嫉妒也不敢亂來。
觀察過荀攸的態度後,陸離說:“公達明日可前去告訴何進,我不會幫助他借先帝之名向太後施壓,也勸他莫要兵行險著,如同逼宮。”
“再與他說,他若非要犯蠢,切莫選擇董卓。”
“先帝在時,欲徵其為少府,可那董仲穎卻貪戀兵權,百般推諉,以吾觀之,其心異也。”
陸離還說:“若是大將軍不願,可將此事告之袁本初與曹孟德,他二人當知曉其利害關系。”
“我見公達有報國之心,可嘆此時我正值進退不能之際,唯有將此事託付與公達,其間言語,公達自便。”
陸離沒有看錯,荀攸確實不會拒絕這種事情。
可雖然將事情託付出去了,陸離卻清楚董卓這事八成是阻擋不住,畢竟當初劉宏還在時,他不僅對劉宏說過,也對皇甫嵩暗示過,均沒有取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