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笑替厲慕寒重新包紮了箭傷,又替他把脈,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體、內果然沒有任何毒素了。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莫非真的如同厲慕寒所言,因為他替花蠻兒吸了陣毒血,反倒把自己的毒解了?
“怎麼樣?為何還不醒來?”厲慕寒心急地問沈含笑。
沈含笑替厲慕寒包紮好後,正準備替花蠻兒處理身上磨破皮的眾多小傷口。
“這個本王來,你把藥留下,出去!”厲慕寒止住沈含笑的手,輕叱。
沈含笑趕忙縮回手,輕揚唇角笑了笑:“好!那在下就告退了。王爺放心,花夫人已無大礙。至於何時醒來,要看身體恢複的速度。雖然輸了血,不過恐怕還需要食補一些豬肝之類的東西來補血。再喝些湯汁,慢慢恢複體力,自然就會複原。”
“明白了,你退下吧!”
厲慕寒看著沈含笑掀簾出去,就動手解開花蠻兒的衣裳,開始為她敷藥。
多日未見她婀娜身段,這會兒乍然一見,忍不住心旌蕩漾。厲慕寒不得不承認,打從一開始的第一次,她的身體就對他具有十足的吸引力。
那般緊致的觸感,每次都能讓他欲罷不能。
然而再看見她滿身的小傷痕,那些邪惡的念頭立刻就煙消雲散了。這些傷痕,是為了救他才留下的吧。特別是小腿上的傷,到底是怎麼樣大的決心,才能對自己剜出碗大的傷口,不疼麼?
厲慕寒一邊替她敷藥,一邊兀自出神。
他想不通,她為何要救他?
他對她那麼壞,打她、摔她、虐她、辱她,她不恨死他麼?她為什麼不在他受傷的時侯,落井下石,一劍殺死他,替她的父皇報仇?為什麼?
厲慕寒冥思苦想,直至馬車外突然傳來韓楓的聲音:“啟稟王爺,追兵都解決了。厲振傲也受了傷,倉惶逃回京城去了!”
“很好!有你在,本王放心得很!”厲慕寒感到欣慰。
韓楓關切問道:“花夫人無礙吧?”
“無礙。她為了救本王,中了蛇毒罷了。本王已經為她輸血,只要加以調養,很快就會蘇醒!”厲慕寒淡淡答道。
“哦,”韓楓一聽,倒是將耳朵全豎起來了,忍不住揶揄,“看來,你們兩個倒是有意思,為了救對方,一個中了蛇毒,一個不惜輸血,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麼?你們就是彼此心裡有對方,又死不承認!”
“住口!韓楓,別自以為是!”厲慕寒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韓楓聽聞花蠻兒平安,也就不再這個問題上與厲慕寒爭辯什麼,畢竟眼下最重要並非這些兒女情長。
他收斂起打趣的態度,正色問道:“王爺,宮中劇變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去赴宴,怎麼就成了造反?不瞞王爺,俺娘也被抓走了,你們跑了之後,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捉拿我。我一時不察,老孃被他們抓走,我只能拼命逃脫。逃脫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馬上到王府召集兵馬,帶著王府的人,拼命殺出重圍,去尋王爺的下落。王爺,這就是厲家軍本部的三萬人馬。其餘叫不動的,全是效忠朝廷的好兵。”
“三萬,夠多了!”厲慕寒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對了,夏芊芊呢?”韓楓陡然想起。
“她死了!”厲慕寒沉聲道。
“死了?”韓楓大驚。
厲慕寒將入宮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韓楓。
韓楓不可置信地“嗬”了一聲,半晌沒說話。
厲慕寒沉穩道:“韓楓,本王一向低調,不願意功高震主。但是,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讓本王覺得不可以用‘功高震主’這個理由來搪塞了。本王覺得這次父皇這麼絕情,一定另有原因!”
“嗯,屬下也這麼認為!”韓楓點頭,“那王爺今後作何打算?”
厲慕寒道:“三萬人馬,總得找個落腳之地!雖然本王不知道父皇為何要殺我,但是以我對他的瞭解,我敢肯定,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但一旦下了這個決定,就不會再放過我了。所以,為求自保,本王也只好據地自守了!”
“據地自守?王爺的意思是哪塊地?”韓楓追問。
“還能哪塊?自然是回邊關都府去!”厲慕寒沉吟道,“厲家軍對邊關這一帶,無論地形地勢,或是世故習俗,皆熟識得很,素來與當地百姓也交好。都府內糧草武器充足,留在都府內的駐兵也尚有兩萬,皆為本部人馬,對本王忠心耿耿。合併一處後,就有了五萬人馬。有了這五萬人馬,本王自信還可以與朝廷抗衡。”
“嗯,這天下之大,能容身之處,恐怕也只有邊關都府了!”韓楓微微頜首,同意了這條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