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慕寒為花蠻兒處理好最後一道傷痕,慢慢地替她穿上裙裳。
“先這麼定下來,待查明父皇冷血絕情的原因之後,再作進一步打算!”厲慕寒道。
既已決定,自然要搶在厲栩慶反應過來之前趕回邊關都府,以防生變。
因此,韓楓先行一步,飛鴿傳書,通知駐守邊關都府的馬義將軍,讓他關閉駐守邊防以及府門,就算是大昭皇帝的聖旨到,也不得讓任何兵馬踏入都府範圍內。
半個月之後,厲慕寒帶著人馬回到了邊關都府。
短短半年,人事皆非。曾經從這裡意氣風發的出發,回來的時侯,看自己卻像一個笑話。拼死拼活浴血沙場,孰料竟是一場空?落得個為誰辛苦為誰忙的悲涼。
然而,厲慕寒終究不是一個只會沉浸在頹喪情緒裡的人,瞬間的感慨過後,更多的是忙碌。
忙著操練兵馬,忙著囤糧,為持|久抗戰作準備,忙著派遣暗探到京城打探聖上的訊息。
不忙的時侯,他親自喂花蠻兒喝湯汁。各種補血補元氣的食物,只要沈含笑說得上來,他就立刻讓人去準備。平時的沉穩及冷傲勁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顯於眉眼之間的焦慮。
也許厲慕寒自己都沒意識到,每天他都會情不自禁問沈含笑數次,什麼時侯能醒?什麼時侯能醒?
終於有一天,花蠻兒醒來了。那已經是過了足足一個月的時侯。
沈含笑說,也許是因為這一年以來,花蠻兒的身體遭受過太多的虐待痛楚,又心裡壓力過大,所以一旦受了傷倒下去,身體裡撐著的那股勁兒也散了,就要連之前丟失的元氣全都補回來,身體自行調節到完全健康的狀態,才能夠醒來。
厲慕寒不願意聽這些話,這話裡的意思就像是指責他暴虐,指責他是罪魁禍首似的。
但花蠻兒倒同意這一說法。因為一醒來,她就感到身心極為舒暢。
“花夫人醒了,太好了,我這就去稟報王爺!”花蠻兒還沒來得及叫住憐馨,憐馨已經一溜煙跑了。
花蠻兒微微喟嘆,她坐起來,半倚在床頭,思想著前情往事。
腦海裡一幕一幕掠過,這才逐漸串起昏迷前的所有事情。
美眸微微流轉——
沒錯,這是在邊關都府,厲慕寒的寢室。這個深刻屈辱記憶的地方,她到死都不會忘記。
憐馨說去稟報王爺,說的自然是厲慕寒。所以,厲慕寒沒有死,並且把她帶回了邊關都府。
是麼?是麼?
花蠻兒心田沒來由掠過一陣狂喜。
她低頭看看自己,又掀被下床,赤足跑到銅鏡前。
銅鏡裡肌膚似雪的肌膚上果然不見了任何傷痕。這麼說,自己也痊癒了。
好神奇,幸得上蒼垂憐。
花蠻兒正十指交握成拳,緊抵著心口的位置,衷心感謝上蒼時,突然,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小蠻腰,將她緊進寬闊的懷抱。
“你醒了!”磁沉性|感的聲音好似夢囈,就在耳畔回蕩。
花蠻兒心一懍,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他冷冽的氣息,他堅實的肌肉,都自帶一股神奇的魅|惑。哪怕只是靠近,都令人情不自禁感受到誘|惑,更何況,是這樣緊密的擁抱。
“厲慕寒,你放開我……”
她的小手試圖撥開緊環著她的小蠻腰的大手,低聲叱他走開。
厲慕寒沒有松開手,也沒有回答。他緊貼著她的面頰,在她回頭怒視他的時侯,猝不及防地捕獲了她的櫻桃小|嘴。
他就像是一隻貪婪的小蛇,一肆裹捲住,就再也放不開。輾轉,眷戀,鍥而不捨地勾起她心底潛伏著的情潮。
“唔——”她忍不住逸出聲,將唇挪開,窒息感令她暈眩。
他邪邪挑起嘴角,壞壞一笑,緊接著又追了上來,深深擒住,再也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