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言無奸不商,即使是奸商,丁姓男子也皺起他那滿臉肥肉,有些不快,道:“柳老,怎可如此說話,都說我人間英雄無數,但丁某如今所見,卻寥寥無幾。就在不久前,大家還一窩蜂的去擎天峰屠魔,如今魔族真的入侵,世間又有幾人趕赴北地。”
彷彿這樣的話,在這裡說來,不大合適,至少少了一些商人該有的精明,故這樣的話,不僅沒贏得滿堂喝彩,還引來周邊之人,白眼皺眉。
柳老一笑,道:“小夥子,你才接過家業不久,還是太年輕,都說創業難,創業難,但這守業,同樣不容易,不要因為腦子熱,為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至少在這裡,不要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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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姓男子從商多年,終是精明人,小聲道:“為何?”
柳老環視一週,同樣小聲道:“看在老夫與你丁家乃世家的份上,不是老夫不教導你,而是這樣的話,會打某些人的臉,特別是......”
說到這,便不再說,而是食指向天,意思,已非常明顯,至少在場諸人,都看了出來。
丁姓男子道:“若是一個民族的英雄都得不到世人頌揚,那麼這個民族,是沒有未來的。”
柳員外嘆息道:“小子,老夫得提醒你,民族有沒有未來不知道,但你再這樣,你丁家定是沒有未來。”
丁老闆一肚子憋屈,畢竟今日,他可是有許多話要說,至少藉著這酒,與他這些夥伴朋友,說說那些英雄的故事,但如今看來,卻有些事與願違,便賭氣道:“若民族都沒了,家族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柳員外道:“老夫今日到此,是為喝酒吃菜,不想與你爭論這個,你若想喝酒吃菜,大家可把酒言歡,如若今日不方便,老夫可以先走,改日再約。”
丁老闆道:“可他們不都在說?”
柳員外抬起那雙賊眉鼠眼,一看,道:“他們聊的,可是與你有很大不同。”
不錯,除了那第一句“聽說了嗎?”,其他的都不同,就像杜江飛赴草原這事,便成了匹夫之勇,想在天下面前,想在道盟面前,專美於前,博一個好名聲,沽名釣譽之輩而已。
丁老闆越聽越氣,他忽然想嘔,只因這些人,真是讓人作嘔,他從沒有覺得這些人,如此醜陋,只見他冷哼道:“丁某堂堂男兒,真是羞於你等為伍。”
如此一言,與之前那句一樣,再次令周邊一等人皺起眉頭,要不是還未摸清他的底細,恐怕已有人上來動了手。
柳員外冷冷道:“丁賢侄,柳叔再次提醒你,這調子莫要起的太高,容易曲高和寡,你不妨看看周圍,有幾人能與你合奏。”
丁老闆忽然站起,他的大腹便便,在此刻看來,竟有了沙場將軍之感,只見他冷哼一聲後,便出了此間,甚至連那酒樓掌櫃,也沒有再去招呼一番。
他忽然發現,他與這些人並不相同,許是礙於丁家之財勢,這些人尚能與他同桌而食,但若自己沒有丁家為後臺,那麼這些人,定不會再多看他一眼,那所謂的世家關係,更是可笑。
行到街頭,忽然一聲,讓他駐足不前,繼而抬首去看。
只見街道巷口,一衣衫襤褸的乞兒,忽向另一個衣衫襤褸的乞兒,神秘兮兮道:“聽說了嗎?”
這樣一聲,何其熟悉,就在剛才,便出自他口。
然而與剛才不同的是,在這句話後,巷口所有的乞兒,都尖起耳朵,向這邊望來。
彷彿平靜的生活,忽然加了一個雞腿兒,另一個乞丐瞬間便端坐起來,打起精神道:“什麼事兒?什麼有趣的事兒?春兒,你且說說?”
被喚作春兒的乞丐道:“喜兒,那酒仙杜江,聽過吧?”
喜兒道:“酒仙杜江,三寒劍,縱橫半個江湖,一壺酒,行遍天下,位列齊雲榜中的大人物,喜兒我雖孤陋寡聞,還不至於淺陋至此,他......他怎麼了?”
聞此,春兒有些落寞,道:“他死了.......”
一時間,竟讓那喜兒有些懵,接著便是難過,皺起眉頭,不敢置通道:“想他那樣的大人物,怎麼死的,莫不是他去挑戰聖人境了?”
大概還沉浸在傷感中,春兒接著道:“多半是死了,不過我卻希望他活著,像他這樣的人,本不該死的,如果再見到他,春兒我即使賣屁股,也要請他喝一碗酒,不,不能只喝一碗,這樣未免太小家子氣,定是要十壇酒,不對,百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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