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說話,元瑾卻能瞪他,並且又開始掙紮。
朱槙繼續說:“我聽說,蕭風年少時,可曾為個戲子一擲千金……”
元瑾終於忍不住了,她使了狠勁兒咬了一口朱槙的手心,他皺眉吃痛,卻仍然沒有放開她,她又惹他生氣了,在她耳邊冷冷道:“薛元瑾,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做下來,你就這麼確定,你贏得了我嗎?”
但是總歸手掌是鬆了一些,元瑾才能聲音模糊地說:“贏不贏得了……自然要看我的本事,靖王殿下,如今你軍糧草可夠?”
由於喝酒和生氣,元瑾的臉蛋粉紅,眼中水亮,看得人心尖就是一癢。
朱槙嘴角一勾,凝視了她一會兒,突然放開她,但是還沒等元瑾叫出來,他的吻又下來,將她所有的聲音全部堵住。男人的氣息這般的具有攻勢,他將她壓在床上,伸手便解開她的衣帶。不容抵抗和反對,元瑾怎能抵擋他的力氣,衣裳盡褪,露出瑩白如玉的身子。
元瑾想起那種刺激又讓人害怕的情慾,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只是腿打著顫,想來就是怕的。卻又隱隱的,有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期待情緒。
她推他卻無濟於事,她的手掌就是有氣無力的。
到他撫慰自己到一半,她因為喝了酒,渾身發熱,也情動了起來。腦子便也升騰起一股熱氣,反而還反手抱住了他堅實的肩。他整個人如山一般覆蓋著她,熾熱的氣息彌漫帳篷內,她的意識有些迷濛。只記得自己哭了兩聲,一時像在雲端,一時又像落入凡間,一時又會沉溺地獄。感覺複雜紛飛,慾望與疼痛並存。
等到雲雨漸收,朱槙才平複呼吸看著她。他可以憑借偽裝和身手騙過外面的守衛,量他們不敢進來薛元瑾的營帳。但卻不宜耽擱太久。需還得找出陳副將的位置,此人是他的一關鍵人物,不可缺失。
薛元瑾,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朱槙正要起身,但起到一半,卻發現自己被人抓住了手。
薛元瑾醒了,她的臉頰仍然泛紅,看著他說:“……你,好好地躺著,為什麼要起來?”
她怎麼感覺……有些不正常的樣子。
朱槙想起來,她滿身的酒氣。
元瑾喝了酒就會這樣,思緒會遲鈍一些。方才還正常,看來現在是酒上頭了。
就這樣,她還敢單獨和蕭風喝酒。是覺得那蕭風就是什麼正人君子不成。
他嘴角微扯:“怎麼,你不想我起來。”
元瑾皺眉想了想,認真地道:“你起來了,我就冷。”她靠了過來,將頭蹭了蹭他的大腿,軟綿綿的烏發落在他身上。一副要靠著他取暖的樣子。
朱槙差點笑出來,但是她這個樣子又無比的乖巧,比醒著的時候乖巧多了。
他又坐了下來,問她:“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她思索了一下,嘻嘻笑起來,點了頭:“但是我不能告訴你。”
“為何?”他眼中閃過一道幽光,“你不是薛元瑾嗎,你還能是誰?”
她卻打定主意不說,閉了眼睛說:“你好吵,我要睡覺。”
朱槙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想起她曾靜靜睡在自己身邊的日夜。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彷彿天地間也只有他們的存在。他孤獨煢孑了一輩子,也厲害了一輩子。旁人無法觸及他的生活和思想。但是唯有她,才是真正的觸及了,是他認定的妻。
並且,她總是給自己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彷彿從很久之前,兩個人就已經認識了。她對他手段的熟悉,絕不是這一兩年的相處這麼簡單。
反正她現在也無害,又乖乖地收起了毒牙,純澈而毫無防備,還能勉強地交流對話。
朱槙看著跳動的燭火,又問了那個問題:“元瑾,你為什麼會背叛我?”
元瑾輕輕地睜開眼,她看著帳:“因為你害了我。”
朱槙就說:“你是說宮中那次?那次當真不是我,雖然你落水後,我的確利用你除去了一些人。但元瑾,我這樣的人不可能不做這些事……”
她卻自顧自地說:“……殺父之仇,我無法迴避。”
殺父之仇?
他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這是什麼意思,哪裡來的殺父之仇?她的父親薛青山不是好好活著嗎。
朱槙輕輕摟住了她的雙肩:“什麼殺父之仇?元瑾,你究竟說的是誰?”
元瑾卻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