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內,主僕二人嘀嘀咕咕了半天,婉兒細細和木昭儀解釋了這幾天自己幹的事情,以及蘇女史來因,那一桌子點心,花去了她入宮以來所有的積蓄。
木昭儀神色怔怔,似大夢初醒:“這些年來,我從孃家帶來的銀子都花在了皇上身上,為他做的鞋子,衣裳,件件精品,我主僕二人卻舊袍著身,惹人非議。今時今日,倒要你的俸祿來貼補!”
又回憶起冬日裡,她繡花時看不見,點油燈,將唯一的一件厚袍燙了一個洞,怕浣衣局裡的人笑話,婉兒洗了一冬的衣裳,手上全是凍瘡。
想到她一片真心,卻無人垂憐,日子過得悽慘,這真心不知值幾個錢。
至今日更明白辜負了婉兒的情義,她淚珠滾滾:“想當初,家裡反對我入宮,說我的性子端方,不適合在宮內生存,我卻因為在宮宴中看了皇帝一眼,對他情根深種,以死相逼,爹孃寒心,舍了一筆銀子與我,無論好歹,皆由我去,這三年來,他們當真狠心,說到做到,再不理我。我當時還怨恨父母涼薄,今時今日,嘗到惡果後,方悔自己年輕氣盛,耽誤了一輩子。”
婉兒和她抱在一起:“小姐,今日你想明白了,我真高興,只是我們人在宮裡,能怎麼做呢。”
“自然是對聖上付出真心。”木昭儀將真心二字,在舌尖滾了又滾,咬得極重,彷彿要吞下去一般。
“小姐,你?”婉兒聽到木昭儀說出了與往日一樣的話,但神情譏誚,不明白她的意思。
“好婉兒,你不是已經幫我把路鋪好了嗎?這蘇女史看她倒是有個手段,只要能得寵,要我付出什麼,無所謂,豁出去的不就是一張臉嗎?何況,我哪還有什麼臉在?”
再出來的時候,木昭儀顯然對蘇洛洛丟客氣了很多,態度也熱情了不少。
隔了一道門,洛丟丟聽得一清二楚,對木昭儀的事情多了幾分成算,只要捨得臉,自然能搏出一個出路。
洛丟丟一直在瞧著穆昭儀,自從守諾和她就男人的審美討論一番之後,得知美貌對於一個女人的作用,這會兒看木昭儀,
腦子已經飛速轉了起來,怎樣才能幫助她揚長避短,增加魅惑值呢?
“想必婉兒也說過,我此番來意,至於為什麼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我只要你真誠的感謝,你我各取所需。”洛丟丟直奔主題。
木昭儀聽得如此,倒有些遲疑:“勞女史幫忙,我自然是會感謝的,不知道蘇女士想要什麼樣的感謝呢。實在是人微言輕,對突然來的好處,想要多付出一點,這樣才能夠心安。”
洛丟丟眉頭一挑,獲取和諧值,以前只有單一的來源,就是對方發自內心的感謝,怎麼沒有想到這和諧值還可以多弄一點兒呢,多一個渠道?想法雖然大膽不可思議,但誰又能斷言不可以呢?
“昭儀客氣了,只是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感謝方式。”
“要不,我試著在佛面前幫你念一下長生經?”
洛丟丟心念一動,將自己穿過來那一日,見到小火車的時辰報給了木昭儀,也不知道有用沒用,但求一個安慰吧!
有趣的改造工作開始了。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洛丟丟說,打算從服飾方面著手。
“這道理我自然知道,只是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沒有錢買那些精緻的衣服,當季的好料子都給皇帝做了,倒還有一匹輕紗聖上不能用,留了下來。”
“這給聖人做的衣服你先留著,日後會派上用場。我說的是另外一層意思,既然沒有錢買衣服,那咱們就省一省布料。”
“不知道這個省布料是什麼意思?我個子雖小,但是手腳卻長,這布料可省不下來。”昭儀和丟丟不在一個頻道上。
洛丟丟隨意取過描花樣子的炭筆,在紙上寥寥勾勒數筆,畫出了一個穿吊帶禮服的美人。
這一下木昭儀倒是明白了,她臉一下子紅了。
洛丟丟說道:“這可不是既省布料,還誘惑,一舉兩得。”
雖然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大膽,但頗為有趣,而且可以預料到的是勾引皇帝會見效。木昭儀預設了:“我繡活兒好成,回去按照你這樣的畫,馬上就趕做一件出來。”
幾天後,木昭儀傳來昭儀,禮服已經織成,請她去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