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丟丟很是期待,一個古裝美女,穿著現代的吊帶長裙,會是什麼樣的碰撞?四不像?還是驚為天人?不用說,這麼私密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帶守洛去的。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洛丟丟在茶廳等候木昭儀換衣服,才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悶,半點風沒有,敢情住的地方方位不好,不通風,她挪動了兩下身體。
要不是為了和諧值,這麼熱的天,在屋子裡歇著,多好呀!何必來這裡,給皇帝找什麼真愛。
婉兒心思靈巧,站在她身邊,聊起了桌上冰碗的來歷,不著痕跡地給她搖起了扇子,洛丟丟吹著涼風,感慨,這姑娘有眼色,多了幾分真誠幫助她的心。
洛丟丟誇贊:“像你這樣懂事又忠心的姑娘,實在是不可多得。不過,都是伺候主子的,我可消受不起,怪不自在的,給我找個扇子罷。”
婉兒笑了起來:“女史真是體貼人。這幾日,我家小姐突然想開了,不再給聖人做衣服了,另繡了幾把美人扇,你可算趕著了。”她起身去了旁邊的繡筐,舉起來一把精緻的牡丹花團扇:“瞧!喜歡嗎?”
洛丟丟看著,連連點頭。
婉兒卻將扇子往懷裡一收:“這可是我家小姐送給我的。”洛丟丟伸到半空的手縮了回來,撓了撓頭。
婉兒笑得厲害,另尋了一把魚戲蓮葉圖樣的團扇給她:“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女史就十分親近,故大膽玩笑了幾句,女史可不要見怪。這是我家小姐單獨給您繡的,說是您可能會喜歡。”
洛丟丟接過來,細細賞玩,素面綢子打底,扇面幹淨大方,只有三片碧綠的荷葉相依,兩尾紅魚點綴在荷葉下,扇面靈動了不少,果然見之生涼意,實在是消暑。
洛丟丟握在手中,輕輕搖了幾下,心情愉悅:“昭儀的新衣服你見過沒有?”
婉兒的扇子緩了緩,又搖起來:“見過,只是……布料實在是有些少,我實在想象不出來小姐穿上是什麼樣。”
“婉兒。”木昭儀輕聲喚道。婉兒忙將扇子放下,急急忙忙跑進了內室。
洛丟丟也站了起來,滿臉期待。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洛丟丟抬頭看去,木昭儀穿著吊帶長裙赤足走在地上,膚如凝脂,那長裙腰身掐地很好,盈盈不堪一握,鎖骨突出,十分吸引人。
洛丟丟早忘了自己來這裡的不耐煩,不自覺迎上去,想與她親近一番。
然而走進了,發現了問題,她的臉太過端莊,又盤了一個富貴髻,將年齡拉大了許多。
木昭儀見洛丟丟看著她,先是欣喜,後來不說話,心裡沒底,她問:“女史有問題不妨直接對我講。”
洛丟丟思索半天,走上前道:“恕我僭越了。”她將木昭儀頭上的金釵抽下,一頭青絲洩下,披在身後,昭儀多了幾分女人味,更顯嫵媚,只是剛剛拆下來的頭發有些毛躁,還不夠完美。
婉兒十分有眼色,將木昭儀扶到梳妝臺面前坐下,拿過木梳幫她疏起了頭發,木昭儀發質中等,但婉兒手巧,她手心抹了一些發油,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味道清淡好聞。
婉兒輕輕搓了幾下,等味道散開,將手掌貼到昭儀頭上,幾根不聽話的青絲柔順下來,幾次過後,木昭儀垂下的長發就像一匹上好的緞子,柔中帶亮。
婉兒做慣了這些,又拿起胭脂水粉,準備給木昭儀打扮,洛丟丟拿起胭脂,取了一些,抹在手背上,邊聞:“這胭脂從哪兒來的?”
木昭儀答道:“宮裡發的,可有何不妥?”
洛丟丟回答:“質地細膩,帶有香味,只是味道稍重,聖人鼻子敏感,對花粉過敏,這些以後就不要再用了。何況,我們這位聖人,一心只愛素顏,天生麗質女子。”
木昭儀回想起與皇帝僅有的幾次偶遇,皇帝都是站得遠遠的,從來沒有靠近自己,現在全明白了:“這等小事,我的確不知,多謝女史告知。只是披發,又不打扮,聖人會不會以為我不敬。”
“祖宗的確有這樣的規矩,盛裝以待,以為尊重。只是在大典上以示隆重,禮貌,私底下,小室內,男女兩人相處,帶著面具,未免太過生疏。”
木昭儀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又有些苦惱:“我面上有少許雀斑,不上妝的話,會很明顯。”
洛丟丟湊近她的耳邊,輕輕說:“你還記得淑妃娘娘嗎?”
木昭儀聲音也低了許多:“當然記得,女史何故提起她?聖人不是都下旨禁止談論了了嗎?”
婉兒的腦袋也湊了過來,神秘兮兮,用上了氣音:“我知道,是淑妃娘娘發明的裸妝。我還買了小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