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沒有聽從邢苑的話。
手到之處,那些人紛紛似凋零的樹葉,輕飄飄落地,了無聲息。
邢苑尚沒有從震驚中緩和過來,沈拓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喝道:“走!”
他的氣力很大,根本不像是重傷的樣子。
“你很吃驚對不對,閔嶽在我身上的那些手段,沒有你預料得那麼重,他畢竟是個侯爺,不至於太不要臉,人,有的時候,就是輸在要臉這件事情上。”
邢苑被他又用力一拖,差些摔倒。
沈拓居然很好心地攙扶了她一下:“美人千萬不能摔傷了,特別是不能摔傷了臉面,否則我的罪過就大了。”
邢苑一時分辨不出,他說的是正經話,還是戲謔之詞。
只知道他帶著她繞來繞去的,好似又走上了另一條道。
“我走不動了。”
腳底下的山路尖銳,她穿的是軟底鞋,確實不好走。
沈拓低下身來,用手摸了一把,邢苑嘶地吸口氣。
“好像是腳底走出血泡了,你倒是沒騙我。”
他居然毫不介意地在她面前蹲下身來:“我揹著你走,否則等來等去的,又要耽誤時間。”
邢苑反而沒有他的爽利,看著他血跡斑斑的後背,沒有動彈。
“磨蹭什麼,我只是為了節省時間。”
邢苑想一想也對,沈拓對她絕對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便是以往,也不過是一口一個大姐的稱呼。
如今,知道了他細作的身份,就更不用作想了。
她沒必要同自己的雙腳過不去,留下好用的,才方便以後逃跑。
不再猶豫,邢苑覆上他的後背。
沈拓站起身來,健步如飛。
“你不問我帶你去哪裡?”
“總不是什麼好去處。”
“那麼,你恐怕是想錯了,我又沒有要害你之心,你仔細想想,我對你有過何處不妥,反而是你絲毫沒有顧及以往的情分,讓閔嶽加倍地折騰我。”
“我們以往談不上情分。”
邢苑的一條手臂,慢慢收緊,另一隻手,摸到了自己的發髻。
“你就絲毫不防範我?”
“我知道你是沒有武功的,連殺只雞都不敢,平日裡買只雞還要村口的屠夫幫忙先處理了。”
邢苑輕輕磨了磨牙齒:“不敢殺雞的人,未必不敢殺人。”
“你要是想用你那十根細細手指掐死我,更不可能了。”
邢苑的嘴唇忽然貼上去,緊緊貼在沈拓的耳廓邊,溫熱的呵氣道:“那你覺得什麼菜是有可能的?”
兩個人貼得太近,沈拓一瞬間的僵硬,邢苑輕易就察覺出來。
男人,畢竟都是一樣的。
他居然沒有立時扔她下地:“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我不吃你這一套。”
“是嗎?你確定你不吃這一套?”
邢苑的柔滑小舌,慢慢地舔舐過他的耳後根處,隨著他一個激靈,飛快地將簪子銳利的那一段,對準他的脖子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