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的腿,踩到段磬胸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男人怎麼說也是練家子,看起來也是精壯漢子,怎麼落腳處,軟綿綿的,沒一點著力點。
她還是那不信邪的脾氣,一腳不夠,連著踩了好幾腳。
段磬連眉毛都沒多皺一下,忽然一抬手握住了霓裳的足踝,笑眯眯地說道:“段某多謝姑娘賜教。”
霓裳驚得想要往後退,奈何段磬的手勁實在很大,烙燙的鐵圈一般,根本掙不開,身形不穩,直接臉孔朝著地面摔去。
段磬手下留情,卸開了力道,讓她不過是輕輕摔了一跤,也夠嗆夠狼狽地爬不起來。
“看在你像她的份上,我就稍作懲處,不同你計較了。”
霓裳對著他啐了一口道:“不要說什麼像不像的,那個賤人是誰,我也知道!”
“嘴巴別這麼髒。”
“賤人,賤人,那就是個賤人,人盡可夫的賤人。”
段磬不是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君子。
特別是沾染到了邢苑的事情,他要命的緊張。
“你再敢多說一句。”
霓裳索性在地上撒潑打滾:“那個賤人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睡過了,可虧主人還惦記著她也就罷了,連你這只癩蛤蟆都想摻合一嘴。”
段磬凝神聽她說話,這個霓裳口無遮攔,卻是問出其中貓膩的好人選。
“你見過我說的那個人?”
“沒見過!”
“沒見過,你就這樣胡亂罵?”
“主人時常惦記起她,那是什麼骯髒貨色,主人何苦呢,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她了!”
霓裳故意挺起傲人的胸,“我比她有本錢,比她身子幹淨。”
段磬揚起手,不輕不重地給了她以巴掌:“她的心比你幹淨地多。”
說完,手腳麻利,用衣帶將她的手給反捆住,再用稻草塞住她的嘴巴,將她鎖在牢中,脫了身。
他按照方才進來的路,走出一段距離,正想要往右拐,卻聽得有人走過來的動靜,一個鷂子翻身,撐住石壁,倒吸在了半空。
兩個丫環打扮的年輕女子,妖嬈地走過去。
“本來還以為留在主人身邊有幾分念想,好不容易霓裳走開,沒牛皮糖似的纏著主人,卻沒想到又來了什麼要緊的客人,喊我們去伺候。”
“聽說這位客人,是揚州城裡數一數二的富豪,要是真的能夠伺候上了,也不算壞事,總比成天裡,等著看霓裳的臉色要好得多。”
“但願如此,那我們還不快些過去,那位貴客怎麼稱呼?”
“好像說,讓我們稱呼他七爺。”
段磬俯視著兩個人的頭頂,立時改變了主意。
如果她們口中的七爺,就是邢苑所認識的那個七爺,那麼事情就變得越來越有趣。
雖然,霓裳不過說了三兩句話,也能夠很清楚地聽出,那位主人,以前與邢苑是相識的,還不是普通的一面之緣,而七爺又不早不晚地出現,事情串聯起來,成為一條直線。
一邊的線頭,就在邢苑的手裡頭拽著。
另一頭,需要他慢慢摸索過去。
等兩人走開,段磬輕輕落地,貓兒似的無聲無息跟了上去。
那兩個丫環走得也是真慢,段磬很是耐心,不遠不近聽著她們在說主人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