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覺得明明應該在這裡,而它未必要聽你的。”
段磬心中有了點數,他們來回走的就不是同一條道。
不知是天然形成,還是有高人作祟,在這裡擺了個陣法。
不懂行的人,繞來繞去,都走不進去,始終都只能在外面遊蕩。
他們找不到那個小廟也就理所當然了。
“這就是老話裡頭的鬼打牆?”
沈拓抽了口冷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也差不多,這裡地勢本來就奇突,再加以改造,效果更加驚人。”
“段都頭,你說他們那二十個人會不會也被困在哪裡了?”
“說不準。”
段磬完全沒有方向感地往右邊的岔路撲了過去。
“段都頭,那裡不對的。”
沈拓的腳力哪裡比得上段磬,一直到段磬停下來,他差些撞上去。
“段都頭,我還真是服了你。”
眼前不是當日的那個小破廟又是哪裡!
“找到規律就能找到出路。”
段磬微微一笑,“走吧,進去看看,裡面應該有線索。”
大步而入,那時候走得很倉促,地上應該有血漬,有汙穢,還有些亂七八糟的痕跡。
段磬繞著小廟裡兜了一圈,地上有些雜草,神龕中的佛像面容模糊,年久失修,香案處更是厚厚一層灰。
然而,詭異的,閔嶽那些人留下的印子,被擦拭地一幹二淨。
這個看起來,又髒又破的小廟,其實比任何地方都來得幹淨,毫無瑕疵,沒有破綻。
段磬走到香案處,用手指一擦:“真有意思。”
沈拓差些被亂七八糟的稻草絆倒:“哪裡有意思?”
“我們眼睛所能見到的,都是人為的,有人猜到我們會來,特意準備好了,等著我們的,這般處心積慮,可不就是有意思。“
沈拓上來要翻他的眼皮:“你這是怎麼長的,我沒看出來的,你都火眼金睛了。”
“因為做得太刻意,太像真的了。”段磬的手指撚了灰,搓了搓。
可惜,一群人離開才幾天,哪裡就能積這樣厚的一層。
況且,那天的情況亂糟糟的,就算有灰,也不可能平坦如水,沒有一個手指印?
算計不怕,就怕算計過了頭。
反而,弄巧成拙。
段磬用腳點了點地上:“我記得很清楚,那天青衣候就是臥在此處,他流了很多血,那些血到哪裡去了?”
走過去些,又點了點:“這裡本來插著一柄長刀,那個使刀的慣用左手,如今應該還跟在青衣候身邊,你看看地面,沒有痕跡。”
另一邊是三四個宮女縮成一團的地方,也沒有半個腳印。
段磬越看反而越篤定,沒想到這個小廟,還真是深藏貓膩。
“你可知道神龕中供著的是什麼菩薩?”
“都舊成這樣了,哪裡還看得出來!”
“你再仔細看看。”
沈拓不甘心,手腳並用往香案上爬:“都是泥做的菩薩,有差別嗎?”
段磬但笑不語,當然是有差別的。
沈拓只能繼續往前湊,往神龕裡頭吹了口氣,沒想到反而把灰塵吹起來,蒙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