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帶著沈拓,還有二十來個衙役,到了上一次驚見屍體的地方。
已經被官府清理過的地上,仍然有沖洗不去的血跡。
空氣中,似乎都隱隱有血腥氣。
“段都頭,那些劫匪還會傻乎乎等在這裡,等官府來抓人?”
“那要看,他們覺得等是不是值得。”
段磬躍下馬,將二十個人,任意分成四組,還是同上次一樣,向不同的四個方向推進,查探有沒有可疑的人,可疑的事物。
“段都頭,青衣候爺是你的同門師兄?”
“是。”
“他的武功可好?”
“不相伯仲,不過他身在侯爺那個位置,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這些年,不進反退。”
“那麼,要傷到他的人,豈非是高手中的高手?”
“也未必,如果是偷襲的話,武功不用比他好,只要趁著他沒有防範的時候,而且他的傷勢不致命,那人的必殺一擊,被他躲開了。”
“沒想到侯爺那樣精明的人,也會被下黑手。”
“他是沒料得從宮裡面帶出來的人,會有奸細,畢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段磬走了一段路,回頭見沈拓沒有動靜,轉過頭來喊:“你發現什麼了?”
“我是在想上一回的那間小廟,怎麼不見了?”
段磬折回來,按著記憶中的路線,走了幾十步,又倒退回來。
“對不對,那個廟找不到了。”
“上一次,是走到十五步的時候,轉折了一下。”
段磬不甘心地又走了一次,眼前依然是筆直的一條道。
“其實,我有點奇怪,那些劫匪,為什麼不擒賊先擒王,侯爺雖然中了一刀,但是性命無憂,貴妃娘娘,更是毫發無傷。”
“你想說什麼?”
“我可不敢說貴妃娘娘和侯爺兩個人監守自盜。”
“你嘴巴裡頭沒說,眼睛裡都寫全了。”
段磬在他後背拍了一巴掌:“快些找找,將那個小廟找出來,沒準會有些線索的。”
上一次顧及著閔嶽的傷勢,還有許貴妃擔驚受怕,他都沒來得及將那個廟裡面細細搜一搜。
閔嶽當時,真的是運氣,才落腳到這個佔盡地利的地方藏身。
怎麼就這麼巧?
兩個人兜來兜去,還是依舊無果。
“段都頭,方向對不對?”
沈拓累得撐著腰直喘氣,主要還一無所獲,心裡那個憋屈。
段磬站在原地,四下一看,方向沒有錯,直覺也沒有錯。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蹲下身來,用石塊和雜草堆出個小小的土包:“在這裡留個紀念,我們繼續。”
“繼續也不管事啊,前前後後的,都走了不下十多次了,而且他們那幾個人,怎麼也不回來,通個氣,都跑到哪裡偷懶歇息去了吧。”
段磬一鼓作氣,走得很快,沈拓沒法子,跟在他身後。
等到走到死路上,再折回時。
沈拓嘴巴張得老大老大的。
“剛才的土包不見了。”
他一副活見鬼的樣子,指著地上:“明明應該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