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看著一桌的碗筷,呆呆地問道:“姐兒,他們倆都去了?”
邢苑知道,在要緊的事情面前,段磬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她喜歡的,不就是他的正氣和俠義感。
何必要去阻攔。
“可是劫匪連貴妃娘娘省親的隊伍都敢殺敢搶,楚知州只給了他們二十來個人。”
“沒準那二十來個,對他們而言,還是累贅。”邢苑見青靈憂心忡忡的,笑著安慰道,“放心,他武功好著呢,打不過也能逃得掉。”
“我教出來的徒弟,怎麼可能會逃?”
天機老人笑嘻嘻地從門外進來。
“師父,段郎他們去剿匪了。”
要是天機老人能夠從旁助其一臂之力,想來勝算會更大。
天機老人卻是不慌不忙地坐下來:“我在路上遇到小段了,你們倆真是有意思,他讓我留下來照顧你的安危,你卻想我過去幫他的忙。”
邢苑聽他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佯裝讓青靈沏茶。
“師父,我在這裡住得慣,吃得好,不用您老人家護著,段郎那邊可是兇險,省親的隊伍死了多半,可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匪類。”
天機老人歪過頭看看她:“小段會保護自己,你卻是不同,上一回,我前腳走,你後腳就出了事,幸好是救回來,如若不然,小段回來,我這個做師父的有何顏面來見他。”
“那只是意外。”
“意外一次,就足以致命,而且,你的門前真是個多事之秋,沒準我坐一會兒,就會有麻煩找上來,我還不替你擋著?”
邢苑見說不動他,卻是急了:“師父,劫匪殺人如麻,段郎帶去的人手不夠,身手也不夠。”
“我自己的徒弟,自己心中有數,他會平安回來的。”
天機老人喝了口茶,說什麼都不挪動了。
一伸手,握住了邢苑的手腕。
“你的體質原本就偏陰,居然又受了兩次嚴重的寒氣入體,便是對症下藥都要休養一兩年,再這般心浮氣躁,仔細以後生小娃娃困難。”
“師父,你在說些什麼!”邢苑聽他的話一拐,居然岔開了話題。
她與段磬尚未成親,哪裡來的小娃娃。
不知怎麼,又想到段磬對她做的那些手段,臉孔緋紅,別扭難掩。
天機老人湊過來看一眼,趕緊縮回去:“難怪小段為了你,事事忍讓,處處小心,天底下的美人,我也見過不少,你的容貌風韻,倒是能夠掰得上手指,數得過名次的。”
“他,他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他也是個愛美人的,愛美人沒有什麼不好,眼見著每天在身邊,你說是個如花似玉的好,還是個形若夜叉的強。”
邢苑被他堵著話,還真的辯駁不上來。
“你放心,我護著你,回頭他平安回來,我就護著你們倆。”
邢苑聽他信誓旦旦,心裡才放下幾分來。
段磬的武功是他手把手教的,她說了算。
還真的是被段磬料準。
到了掌燈時分,有人已經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