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邢苑一連串的舉止,就十分合理。
她厭惡顧瑀,厭惡許家,連帶著厭惡他這個縱容兇手的人。
許貴妃也變得沉默,顧瑀的事情變成許家的禁忌。
多說一分,都是錯。
然而,許貴妃看著邢苑背景的顏色變得更加猜忌與憎恨。
段磬才不管她懷著怎麼樣的心情。
以前他想要管的時候,她並不領情。
現在,送到他面前,他都沒有興趣。
他要的,只是抱住懷中的人,不鬆手。
“段磬,若是此事被令堂知曉,她會怎麼做?”
這是許貴妃的殺手鐧,她在段磬心中沒有分量,只能拿出更大的籌碼。
“為什麼,你們都以為用她可以壓製得住我?”
段磬連頭都懶得回,要是真這麼管用,他必然還被困在天都,插翅難飛。
哪裡偷閑來這幾年的自由自在。
邢苑默默地聽著,她不會插嘴,不是適當的時候,而且段磬就在她身邊,就在她面前,就在她呼吸能觸及的地方,她根本無所畏懼。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應該是許貴妃動氣時,砸碎了手邊的花瓶。
“你以前喜歡她什麼?”
邢苑問得很自然。
“年少無知,只看到一張好看的皮囊。”
“可是,許四並不知曉,你與其姐相識的事情,你們不是在揚州相識的。”
“在天都。”
“你從天都而來,在揚州落腳。”
“我們都是過客,留在揚州,是為了認識彼此。”
邢苑輕輕笑起來,她的胸口還是痛得厲害,但是想到許貴妃在段磬面前吃癟,她又覺得莫名的歡喜。
這個男人,如今是屬於她的。
他那麼好,那麼好,當初放手的那一個真正是個值得同情的傻瓜。
“我真喜歡你這句話。”
“噓,少說話,好好休息,我抱著你回去,你睡會兒。”
“抱著我走十五裡路?”
“怎麼不能,閔嶽這麼人高馬大的,我也照樣背了十五裡。”
“你對誰都這麼好,不過,不許你對許貴妃好。”
邢苑微微嘟嘴,她不是吃無名醋,而是替段磬不值。
“嗯,我不會多加理會她的。”
段磬一低頭,炙熱的嘴唇碰了碰她涼涼的嘴角,又嫌棄她體溫太低,用舌尖輾轉分開她的唇瓣,探進去分享給她體溫。
邢苑的小舌俏皮地想要躲開,卻被他的勾住不放,她很低很低地嘆息一聲,他憐惜而耐心地吮吸住不肯放,直到確定她的口中也有了微微的暖意,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邢苑的雙眸輕合,睫毛不住顫動,段磬連帶著又親親她的眼睛,眼角濕潤,尚有淚痕。
“七爺的事情,她既然對你下了殺手,那麼一命抵一命,你不再欠她的人情,我會妥善處理此事,你別到時候心軟。”
邢苑唔一聲,段磬的吻,親得她全身發軟,隱隱有了睡意,身子再貼近些,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角,調整了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