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恨不得將他攀折下來,將那股子傲氣收為己用。
數年不見,他的容貌未變,氣質全截然不同。
明明已經失去了那種精緻,而變得粗糙幹練。
然而,卻更加讓人牽腸掛肚,琢磨不定。
此時此刻的笑容,更加多了一分邪氣,不似他的真正身份。
許貴妃來不及開口再催促,段磬先開口了。
“都給我讓開,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許貴妃呆在當場,許四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段磬也太大膽了。
他以為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誰,不僅僅是許府的大小姐,還是宮中的貴妃娘娘,便是楚知州,便是他的母親,也不敢這樣同她說話。
只要她一個翻臉,那是可以置人於死地的罪名。
段磬撂下這句話,自顧地徑直抱著邢苑往外走。
沒有人敢攔著他。
許貴妃不開口,誰會主動去拿自己開刀。
揚州城,誰人不知段都頭武功一流,那些窮兇極惡的歹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們都不過是尋常的家丁,何苦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段磬每走一步,那些人就退開一些。
眼前的空餘越來越大,段磬直接從許貴妃身邊走了過去。
“段磬,你就這樣走了,就這樣為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罔顧本宮的話,一走了之!”
許貴妃咬牙切齒地呵斥道。
“到底是誰不知廉恥,我心裡自然有數。”
“你,你簡直混蛋!”
許貴妃激動之下,根本已經口無遮攔。
那些下人退得更開,聽到貴妃娘娘說了不該說的話,也是要治罪的。
許四還想趁著事情沒有鬧大,做個和事老,他很瞭解這位貴妃姐姐的脾氣,她要是拿捏不住段磬,必然會拿邢苑來做文章。
不管段磬的身份是什麼,邢苑卻是個普通的百姓。
如何能夠鬥得過貴妃娘娘。
到時候,怕是不止被沉河那麼簡單了事。
“段都頭,有話好好說,貴妃娘娘在路上受了驚,你也是奉了楚知州的話前來相助,何必為了一點點小事情,得罪上官?”
許四很會說話,他知道這會兒用貴妃的頭銜壓不住段磬,他用的是楚知州。
只要段磬還想在揚州落腳,做他的都頭一職,必須要顧忌到楚知州。
“她不想留在這裡,這裡對她而言……”段磬想一想,“對她而言,很齷齪,很髒,所以,我要帶著她走。”
這句話一出,許四的臉孔頓時漲得豬肝樣顏色:“段都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也是出於好心,怎麼就招了一身髒水,兜頭兜臉地澆上來。
“許四公子,顧瑀的案子裡頭,她也是受害人,她就是最後被救出的那三個女人之一。”
話說得已經太明白,太清楚。
許四臉上的血色,又很快地退了回去,退成慘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