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在後面,楚大人還是迎駕貴妃娘娘比較妥善。”
“也對,也對,大夫都請好了,城裡頭最好的,你且將侯爺先送進去療傷。”
段磬懶得聽他絮叨,將閔嶽往最好的一間客房裡頭送。
果然,薛杏林坐在那裡喝茶,一見兩個人糊得都是血進來,也不見慌,讓兩個藥童幫忙,把閔嶽安置到了床上。
“段都頭,侯爺的傷勢很重,不過幸而沒有累及內髒,我已經將傷口縫合,上藥,再開一張藥方,回頭藥童將藥煎好了送過來,楚大人已經吩咐過,這幾日都必須留在此處,替侯爺療傷。”
“也好,藥材不必省,就挑最好的用,侯爺的命金貴。”
“是,是,我明白,都是用最好的藥,不過失了大量的血,這血氣不是三兩日就能很快補回來的,需要靜養。”
“沒人會打擾他的,你只管一心將他治好,他好了,楚大人就能放心,賞銀絕對不會少你的。”
段磬站在床邊,俯視著閔嶽,他也是強撐著一口氣,進了州衙的門,眼睛就沒睜開過。
睡著也好,傷能好得快些,回頭看看哪些是他的隨從,喊兩個過來,給閔嶽換身衣服,擦擦血漬,否則睡著了也不舒服。
段磬將這邊都安排妥當,那邊許貴妃已經臉色難看得進了州衙的門。
沈拓賠笑一路,臉都僵硬了,心道,這個貴妃娘娘真難伺候。
除了抱怨,就沒給過一句好話。
不過,要是換別的女人,劫後餘生,嚇得花容失色的,想必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邢娘子,大概不會在這種時候甩臉子給人看,所以說,還是邢娘子好些。
段都頭,有眼光!
“下官失職,讓貴妃娘娘受驚了,下官已經通知了許府的四公子,四公子立時就會趕過來。”楚知州偷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在沒得到準確訊息時,他還不敢去許府通知,生怕要是傳來個不太好的訊息,許府一怪罪過來,他就兩頭不是人了。
“本宮累了,不想多言,等四弟來了,本宮就走。”
“是,是,下官已經準備好客房,娘娘請先休息。”
“本宮不要在這樣的地方休息!”許貴妃一聲嬌吒,嚇得楚知州將後面想好的恭維話全部又給嚥了下去。
“娘娘受了驚嚇,又一路奔波,怎麼來接娘娘的時候,都沒有準備一頂軟轎,實在是太大意了。”緊隨在其身後的宮女菖蒲,低聲提點了兩句,“娘娘的心情很差,大人還是找個法子來彌補彌補,否則的話……”
楚知州頭上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當時只想著救人回來,而且段磬走得太快,他身邊又沒個能出主意的人,怕是這次真的把貴妃娘娘給得罪了。
他眼角餘光一瞥,見著段磬從客房走出來,連忙說道:“段都頭,你是怎麼辦差了,明明知道是要去迎駕貴妃娘娘,連代步之物都沒有捎上,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娘娘是何等嬌貴,怎麼能騎你們這些人的馬!”
三兩句話,已經很是徹底的將責任統統都推到了段磬身上。
段磬也不辯駁,順著他的話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請大人降罪。”
“什麼請大人降罪,應該請娘娘降罪!”
“他哪裡來的罪,要不是他趕來救本宮,本宮還被困在那個破爛的祠堂裡面,沒水喝,沒食物,你呢,當時你又在哪裡!”
楚知州沒想到,一句馬屁拍錯了地方,竟然讓貴妃娘娘愈發惱怒。
他將自己方才的話,想了又想,也不明白是哪裡說錯了。
段磬卻是行過禮,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