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是剋夫相,不適合段郎。”
“他都不擔心,我擔心什麼剋夫又不克師父。”
天機老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
邢苑一怔,隨即笑顏如花:“是,是,師父說得是。”
“笑起來更好看了。”天機老人越看她越順眼,小媳婦兒多會說話,多會哄人,他最討厭那些人見著他敬敬畏畏,好似他手指頭一伸出來,就要死人一樣。
說三句話,像蚊子哼哼,各種討厭。
還有那種飛揚跋扈,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也很討厭。
這個多好,小段有福氣了,都不嫌他一年才賺那麼點錢,還要她來養漢子。
天機老人想著想著,用手掌蓋住眼睛:“他沒到處和人說是我徒弟吧?”
“沒,他將師父默默放在心裡。”
“那就好,那就好。”天機老人放心了,教出這樣沒出息的徒弟,絕對不是他的錯,小段的身份擺在那裡,何須要吃這樣的苦,那是他自找的。
自作孽不可為,活該!
邢苑其實早先在心裡一直敲打不停,聽華無雙的意思,看閔嶽的樣子,她心目中的天機老人,絕對沒有這麼親善好說話,沒想到,居然三兩句就談得投機。
兩人一起詆毀段磬,不知這會兒他人又在哪裡?
才走到許府門前的段磬突兀地重重打了兩個噴嚏。
跟在身後的沈拓嚇了一跳:“段都頭,這別是晚上著涼了。”
“無妨的。”段磬揉了揉鼻子,一轉頭見沈拓的神情古裡古怪的,再想想他方才話,一個巴掌拍過去:“胡思亂想什麼呢!”
“我哪裡有胡思亂想。”沈拓連聲喊冤。
“瞧著就知道你想的。”段磬沒說完話,又打了個噴嚏。
“我就說是晚上著涼了。”沈拓不死心,還輕輕地補了一句。
許四聽到兩人到訪,已經親自出來迎接。
“段都頭,這些日子辛苦了。”
“先不說這個,一切都等貴妃娘娘順利省親回宮以後再議。”
許四愣神,這人還沒到,已經想著回宮了。
不過也對,貴妃娘娘回家省親那是莫大的榮耀,其實在本家待不滿十二個時辰就要走的。
期間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
“段都頭請過來看看,院中已經全部修繕一新,只等接駕了。”
段磬已經來看過幾次,許府是花費了大手筆的銀錢,整個院子打點地蕾繁葉茂,勃勃生機。
一進門,豁然開朗。
跟著許四,一重一重的院子往裡走。
段磬沉聲問道:“許府好似又比原先大了些。”
“段都頭好眼力,擔心地方狹小,貴妃娘娘住不習慣,所以又盤下了周邊的三十畝地,一起圈進來翻修了。”
沈拓在後頭聽得咋舌,三十畝地就為了一次省親。
再跟著看那些院落,錯落有致,有些眼花繚亂,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要迷路在其中了。
“地方大,人多也雜,怕是不好應付。”
“段都頭所言,我也早就想到,所以自大門進來,貴妃娘娘所要走的,不過是正中用漢白玉鋪就的這一條道,玉道兩旁,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這樣子,段都頭覺得可行否?”
段磬站定腳,前後看了看這條玉道:“如此的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