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摸摸後腦勺,要是貴妃娘娘只走一條道,那麼旁邊十幾棟的獨立小院,不過是為其匆匆一瞥。
一眼就這樣值得花費,不曉得皇帝給了許家多少真金白銀的打賞。
許四彷彿看出沈拓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怕是有所不知,皇上每年給貴妃孃家的打賞,不會超過三千貫,其他的都是些古玩花瓶,送來了,就是要高高拱起的,這次接駕,用
的還是許府自己的錢。”
沈拓低頭嗯一聲,沒有多餘的話。
“許四公子客氣了,還特意說與他聽這些。”
“接駕那是面子上頭的光彩,自家掏銀子也是值得。”
許四眉梢眼角都是洋洋得意,又領著他們將稍後喝茶說話的地方都踩點看過。
“段都頭,還有什麼要改動的,加緊著還來得及。”
“沒有什麼了,許四公子想得已經是十分的周全,只要衙門再加派人手,到時候,必然能夠萬無一失。”
“好,好,段都頭這萬無一失可是要討個好口彩的。”
等到將新院子都看仔細,許四再親自將他們送出來。
臨了,到了大門口,往每人手裡又塞了銀票:“段都頭做事一向嚴謹,此次就都託付給段都頭了。”
段磬飄然一笑,帶著沈拓離開。
走得老遠,沈拓拿出銀票開啟一看:“一百貫,真是有錢人。”
段磬壓根沒興趣看自己銀票上的數額:“拿人錢,為人消災,你到時候別覺得燙手就成。”
“怎麼會,要是一年趕上幾回,我存了錢,就能娶媳婦兒了。”
“那也不夠啊,華無雙同你開了多少贖身的錢?”
“段都頭,你能別揭我傷疤不,痛啊,海棠我是不敢想了,實在想不起啊。”
再想回頭琢磨琢磨邢娘子對門的那個小丫頭,小丫頭居然還看不上他了,每次都拿白眼翻他。
讓沈拓鬱悶地不行。
“邢娘子有沒有說,要都頭給多少的聘禮?”
沈拓悄聲問道。
段磬的步子一緩,他們倆還真沒有提到聘禮這些。
邢苑父母雙亡,他是知道的,上頭沒有雙親,那麼聘禮的事情,只要她點頭就好。
看著她平日裡的出手大方,想來,幾百貫錢,還真沒放在眼裡。
他們倆最初相識,不就是為了那殺人越貨的五百貫。
不如,到時候,就同她說,聘禮也按著五百貫來,討個喜慶。
段磬正想著,目光被前面的人影吸引過去。
走在前面的那個,臉色發青的,應該是端木虎。
那麼,三四步開外,緊緊跟隨著的人,就是黑皮。
真是奇怪,黑皮盯著端木虎做什麼?
端木虎應該還沒有娶親,那又是誰叮囑的黑皮。
顯然,黑皮也遠遠地瞧見了段磬,他只當是沒看見,答應過邢娘子,這次的事情,不能隨意告訴段磬,那麼必定要為了客戶,守口如瓶才是。
段磬卻見端木虎的臉色愈發難看,像是忽然想到什麼,招了一輛馬車過來,匆匆地就往城外駛去。
黑皮追了兩步,知道腳力不夠,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