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啷啷一聲,根本沒等邢苑反應過來,鐵索已經毫不憐香惜玉地纏住了她的脖頸。
分量重的,差點讓她屈身透不過氣來。
“差爺,奴家一向安分守己,為何上來就鎖人。”
因為段磬就在身後,邢苑倒也不慌不忙的,想用手去拉扯鐵索。
對方很不客氣地往前重重一拖,她整個人都險些拖得摔倒在地。
“奴家不知何為要鎖,請差爺明示。”
“明示暗示都沒有,上官要抓你,我們不過是來辦差。”
“等一等。”段磬想多等片刻,卻忍不住見邢苑吃虧,三兩步走出來阻止。
“原來段都頭果然在此處,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那笑聲裡頭說不出的猥瑣。
“她方才已經問了,犯了什麼罪要鎖人?”
“段都頭,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要抓她的,不僅僅是楚知州,刑獄司的大人誰敢得罪,那就只能得罪段都頭,和這位嬌滴滴的小娘子了。”
“不管是誰要抓人,都要有個真憑實據。”
“段都頭,大牢裡的人犯都說了,這位邢娘子是從犯,哪裡還有不捉人的道理。”
“哪個人犯?”
“段都頭莫非真的是被美人迷了心智,還不就是你親手所抓的那個姓董的人犯。”
段磬皺了眉頭,不過前後兩個時辰的事情。
楚知州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到底又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看一眼型演員,鐵索沉沉,將她脖頸嬌嫩的肌膚已經勒出了傷痕。
他哪裡看得過去這個,一步到她身前,將鐵索給扯下來,扔在地上。
“段都頭,你身為官差,竟然妨礙我們辦差,這,這要是回稟了楚知州,可是罪加一等的。”
段磬冷眼看人,這個胡差役原本就與他不對路,向來是對尹雀師爺為首是瞻,尹雀應該算到他在這裡,派遣出來的,每一個都與他毫無交情可言。
這就是要說理不通,硬上槓子的策略。
段磬說穿了,還真沒將這一班人放在眼中過,便是今天楚知州親自過來,他也不會任由邢苑被他們帶走的。
這樣牽強的理由,真把百姓當成砧板上的魚肉,肆意宰割了。
胡差役居然是帶著家夥來的,見段磬要做一回攔路虎,也不客氣,喊著身後兩個人,都直接操起樸刀。
段磬左手空空,右手還拿著一雙筷子。
便是因為平日裡不素來往,這幾個也不知道段磬的真底細。
只是暗笑,他赤手空空,待會兒刀劍無眼,傷了他,沒準尹雀師爺還重重有賞。
端一隻手將邢苑往自己身後撥了撥。
“段都頭還真是憐香惜玉。”胡差役手中的樸刀舞成一團銀花,還有幾分花架子。
段磬站著雙腿紋絲不動,眼見著樸刀刀鋒已經劈到了眼皮子底下。
他的手微微一動,用筷子夾住了樸刀。
胡差役一愣,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想要再次揮動樸刀,沒想到那雙細細的筷子似有千斤重,他抽了兩次都沒抽回來。
第三次是咬牙切齒,把吃奶的力氣都給使上了。
結果,段磬的手一鬆。
他從臺階上磕絆摔下,仰面似只四腳朝天的烏龜。
後面幾個見他都這樣,哪裡還敢動,一個一個面面相覷的。
段磬一隻腳踏在門檻上頭,朗聲道:“無論是誰,要來闖這個院子,帶走人,都先問問我,要是我不願意,誰來也休想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