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在灶間待了良久,親手炒了幾個菜,端上桌。
段磬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放進嘴裡,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好久沒做了,是不是不好吃?”
“是太好吃的,你這手藝,和誰學的?”
邢苑有些無奈的樣子:“和以前府裡的一個廚娘,她據說進過宮,做過禦膳。”
“我就說呢,吃著是有些不同。”段磬又吃了兩口,“杜家的?”
“不是。”邢苑略顯尷尬。
段磬在這事上實在是有些不在乎,問得爽快。
她卻是心有芥蒂,又不好表露出來。
“是我第三次嫁的那一家。”邢苑喃語著道,一抬頭,才發現段磬根本沒有聽,而是在津津有味地喝湯。
她有些釋然地笑了,都是發生過的,他都不計較,她又何必耿耿於懷。
反而,顯得她心虛小家子氣。
“青靈怎麼不過來吃飯?”段磬的吃香一貫很好看,下筷很利索,但是很斯文。
邢苑想到青靈漲紅了臉,說一句,爹在家裡要等人照顧,就要逃跑。
她硬拖回來,給裝了兩個食盒,才放的人。
青靈過了十五歲,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見著他們兩個眉來眼去,蜜裡調油的,不羞臊才怪。
她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沒有那般的天真模樣。
懂事懂得太早,總是吃虧。
“她爹爹還沒有痊癒,需要人照顧。”
段磬不疑有他,動手給她添了半碗湯:“這蘿蔔海米湯,清淡爽口,真是開胃。”
“你要是喜歡吃,以後我都自己來做。”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福了。”
邢苑哪裡真的看不出段磬揣著些心思,沒有直接說出來。
“那案子算了結了?”
“還早,楚知州改變了主意,要留著董宓,好好審問。”
“那座山,不是說進不去。”
“既然有鎖,總有鑰匙的。”
段磬的話都沒落音,外頭砰砰敲門震天響。
“快開門,開門,州衙差官。”
邢苑抬眼去看段磬,這裡就有個州衙差官好整以暇地坐著。
起身要去開門,段磬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我去。”
邢苑也有自己的執拗:“我沒偷沒搶的,不怕官差,不用畏畏縮縮躲在你後頭。”
段磬最是欣賞她的性子,笑一笑,將手放開,繼續喝湯。
邢苑開了院門:“兩位差爺到奴家家中不知有何指教?”
“邢娘子?”其中一個眯著眼問道。
“正是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