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左右將胡差役架起,飛快地跑了。
段磬見青靈從對門聽到動靜出來看個究竟,沖著她揚眉而笑。
青靈哪裡敢正眼瞧他,以往他一臉虯髯,青靈卻覺得他一身正氣,很是英武,如今颳了鬍子,她見一回,心跳加速一回,再見著他笑,簡直覺得自己像要透不過起來,要死了一樣。
她只是擔心邢苑,顧忌著官差才沒跑過來看。
段磬沖著她揮揮手,示意無事,讓她先在自己家待著安妥。
一回身,正撞上邢苑的臉。
“你有事瞞著我。”邢苑問得格外認真。
“紙包不住火,我原本以為他們還要緩上兩天,沒想到心急成這樣。”
“董宓是不是把我一起拖下水了?”
“是,他明哲保身,說了寶藏的事情,也說了你是那把進山的鑰匙關鍵,這會兒衣裙餓狼盯著你前後左右,我趕過來,便是要護你周全。”
“可是,你什麼都不預備同我說。”
“我怕你擔驚受怕。”
“我要是會怕,就不會同你在一起!”
邢苑一嚷這句,兩個人一同想到了顧瑀的那個案子,她甘冒大險,便是確信他總會前來救她。
果不其然,他也沒有令她失望。
邢苑心口一軟,想要吵嘴都吵不起來。
這個男人,為了護著自己,是預備同上官翻臉,一個人面對州衙衙門和刑獄司。
他的膽子委實大了些。
而她,卻忍不住從身子深處泛起一絲一絲的甜。
“是,是,你不怕,是我杞人憂天,生怕別人傷了你。”
段磬的手指很自覺地摸上她脖頸一層的紅痕,肌膚表層被磨破了一層油皮,受傷的位置如同薔薇般泛出淡粉的顏色。
邢苑覺著他的手指溫和柔軟,摸得她很是舒服,臉孔側過,貼在他的手背處,時輕時緩地蹭著。
模樣兒俏麗又慵懶,活脫脫像只豔麗的貓兒。
“晚上洗澡的時候,熱水一碰,你就知道疼了,先進屋擦點藥。”
邢苑被他牽著,小聲問道:“還有什麼事情,都一併說了。”
“閔嶽也會來,他幾年前見著你的時候,就打了這個主意,不過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沒有出手,如今,連確切的位置都尋到,董宓與你又雙雙落在揚州知州手中,他得到訊息,必然會從天都趕過來。”
“上一次,他答應過不再來找我的。”
“那是礙著我同你的關系,如今卻是又有了新的事態發展,什麼都不同了。”
楚知州急著來抓邢苑,也是怕等人落到青衣候手中,就算是真的帶著他玩一票,到了他手中也不過是剩下殘羹剩飯了。
誰會心甘情願到手的肥肉就這樣掉了。
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特別會煽風點火的尹雀師爺。
邢苑何止是一塊肥肉,她簡直就是一塊香氣撲鼻,叫人垂涎三尺的小鮮肉。
段磬抓著她的手一緊,邢苑被拖地摔倒在他懷中。
“閔嶽要是敢動你,我不會顧及同門之情的。”
邢苑柔柔地笑起來,手指在段磬眼皮子上劃拉了兩下:“如今,你為了我,真準備遇鬼殺鬼,遇神殺神了。”
“來的人裡頭沒有神,只有鬼,大鬼,小鬼,貪心鬼。”
段磬扳過她的臉,笑著親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