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被冬香捆在椅子上。
女人的力氣不夠大,捆得也不夠緊。
只要她跑不掉就好。
涼水一潑,真不客氣,水珠沿著頭發眉毛往下滴。
冬香笑著坐在她身邊:“三少奶奶,以前我就知道你好看,那時候,我可嫉妒你,瞧著鏡子裡的你,恨不得這張臉是自己的。”
邢苑見著冬香的手指伸過來,替她抹開水珠,後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要問什麼就快些問,問完放我回去。”
冬香笑得更溫婉了,她是圓臉細眉,瞧著真不像壞人。
邢苑故作無知,要是真的把知道的兜底說了,她能被平安放回家才怪!
“你嫁的到底是什麼人?”
冬香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是問到點子上了。
“照理說,你不該離開杜家,雖然你沒來得及過門,好歹也是指給了三少爺的,可你不但離開,還另外嫁了人。”
邢苑側過頭來笑一笑道:“嫁得還真不錯,比我的命好。”
“是個人都比你命好,你就是個剋夫的命。”
邢苑沒有動氣,和這種人動氣,不值得。
“你說,你嫁的人姓董,我想著,沒準這個人是我認識的,否則不會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不會只讓你一個人出面,就是怕我認出人。”
“少廢話,我問你,當年三少爺有沒有同你說過杜家的秘密!”
邢苑其實也猜到,這樣弄了好些人進山,出來的不是死就是重傷,必然是為了大筆的錢財。
冬香這樣不管不顧地一問,她更加確實了想法。
“他同我說的事情多了,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問哪一件?”
“他有沒有給你看過一張山形圖?”
“哪座山的?”
邢苑不清楚段磬藏身在哪裡,卻也知道,注視著她的眼睛遠遠不止一兩雙。
這間屋子裡頭,還有別人。
離得還不遠,貓在暗處,觀察她的神情變化。
“你別管哪座山,我只問你有沒有給你看過!”
“你說的這般不清楚,我哪裡說的出來,當年的情況,你歷歷在目,三少爺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在他身邊,在祠堂裡關了好幾天,一出來直接被沉了溏。”
“我問的是先前,你們好著的時候,他就沒有透露過一絲口風?”
杜家即便有什麼秘密,又怎麼會告訴一個癆病鬼的兒子。
十歲以後,基本都沒有出過房門,又不能傳宗接代。
統共不過是個廢人。
否則,如何會肯讓她這樣一個賣過冥婚的女子進門做了正室。
一來是拗不過他,二來是沖沖喜,做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