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有天真的時候,以為美人洗澡,香噴噴才是正常的。
“這種迷藥很貴的,解藥也貴,我這次卻為了你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破費敗家了!”邢苑跨步,走出浴桶,所站之處,濕漉漉的一片。
“段磬居然讓你做誘餌,他當真不關心你的死活嗎,要是我一上來就狠心動手,你的迷藥藥性,根本來不及奏效。”
“因為我們算準了,你、不、會。”
邢苑笑吟吟沖著窗外喊:“你們要躲到幾時,還不快些進來,該綁的綁起來,該堵的堵起來,難不成就讓我落湯雞似的陪著這個惡賊聊天說話。”
顧瑀有些絕望地扭頭而望,他的身子已經支撐不住,雙膝一軟,委頓在地。
段磬推開窗子,躍身進來,走到顧瑀身前。
“我怎麼會讓她一個人面對危險?”
顧瑀咬牙切齒道:“你太卑鄙了。”
沈拓在窗外笑得嘖嘖做聲:“聽聽這位的話,你居然有臉說旁人卑鄙,方才邢家大姐說的一點沒錯,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對你用什麼手段都是應該的。”
邢苑忍受不了全身泡在水裡的感覺,匆匆去隔壁屋子換幹淨衣裳。
青靈早在那裡候著,見她進來,歡喜地撲過來,拉住她的雙手上下打量。
“沒事,我什麼事都沒有。”
“段都頭想出來的法子真險,我擔心那惡賊萬一先動了手,可如何是好?”
“這個世上怕是沒有幾個男人會對在洗澡的女人下殺手的。”
邢苑笑了笑,段磬什麼都考慮好了。
其實,窗子離顧瑀的距離更近。
顧瑀在明,段磬在暗,如果有萬一,他也擔保過,定可出手相救,絕對不會傷害到她一絲分毫。
她相信段磬,所以演這場戲,才會這般坦然,才會讓顧瑀一點一點放下了戒心,入了他們事先設好的套。
“姐兒,我等的急死了,一顆心撲撲亂跳,到這會兒都緩不下來。”
“斬草要除根,這一次,便是同這人做個了結的時候。”
走到屋外,段磬已經將顧瑀層層地捆綁了,扔在院子裡頭。
顧瑀開始的時候,還大叫大嚷。
沈拓實在聽不下去,去灶間找了塊抹布,將他的嘴給堵上了。
“你的罪證,也不用我再說一次,那些冤死的女子,陰魂不散,都是因為大仇未報,你當日買通獄卒逃出生天,此事,我會另當追究,不過相同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一次,我不會再將你送回州衙大牢。”
段磬沉聲說道,既然他能夠逃出去一次,那麼就能逃出去第二次。
今天真的就這樣巧,楚知州忽然喚了他到跟前,讓他去三十裡開外辦公差。
幸而,他多長了一個心眼。
“至於你的歸宿去向,我們幾個也商量過了,有一處是最適合你的。”
邢苑默默的,始終沒有開口。
等到段磬和沈拓將人帶走,青靈忍不住問道:“姐兒,段都頭他們送他去哪裡?”
“欠債還錢,血債血償。”
在不遠處的一個僻靜地方,那些冤死女子的家屬早就收到訊息,在那裡聚集等候,將顧瑀交給他們來處置,那是再適合不過的。
邢苑抬眼,望著院外的天空。
其實,段磬的心態也有些改變了。
要是照著以前,他一定會強調讓罪犯繩之於法,而不是如今這樣類似於私刑的結局。
這種改變,對他,究竟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