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回來地比邢苑預料地要快。
一院子的人,都沒有提要吃晚飯這事兒。
青靈沏了茶,送到每個人手邊。
邢苑將滾燙的茶喝落肚子,才覺得暖意慢慢泛上來。
“都處理好了嗎?”她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段磬有些走神。
“我們把人放下來,那些家屬就都撲了上去,那惡賊的嘴給堵著,也聽不出動靜,段都頭只說要走,我也沒來得及看結果。”
沈拓倒是覺得有些可惜。
“那些人不會讓他死的,總會留著條性命。”
段磬說得淡淡,這是事先就約定好的,他們感激他全力相助,所以一口答應。
邢苑聽了,心裡頭還是有些堵。
案子差不多已經了結,只還差了一個人。
一抬頭,與段磬的視線一碰,很顯然,兩個人想到一處去。
邢苑沒敢說,阿貞是要留給七爺處置的。
挑撥了七爺手底下的人,覬覦著七爺賺錢的貨,怕是在七爺眼中,也是大罪了。
段磬不是會去找女人麻煩的,他是在等她表態嗎?
邢苑想一想,決定說個小謊。
大謊傷身,小謊怡情。
“阿貞的事情,不如等華老闆回來,讓他決斷比較好。”
“你信得過,他會公正處理?”
“我不信他,但是我信你。”
邢苑說得很自然,很順口。
段磬方才緩緩露出一絲笑容來,這是他回來以後,露出的第一絲笑容。
“那三個助其越獄的獄卒還有那個大夫,如何處理的?”
“這四個人可沒有靠山,還算姚仵作有些私財,上繳了,換了些方便,其餘三個都被發配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姚仵作被打了五十大板,逐出揚州。”
邢苑才算是聽到件揚眉吐氣的事情。
這輩子,應該不用再見到姚魯明這個人了。
最好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別再見才好。
“事情解決地差不多,我也就不在你這裡多叩擾了。”
段磬的一句話,讓邢苑的笑容凝在嘴角。
她居然把這一茬事給忘記得一幹二淨。
段磬住在這裡,是為了要保護她不受傷害,如今主兇已經落網,而且是不會再有翻身出來作惡的可能,段磬自然是要走的。
他一直是要臉面,要名聲的人。
為了她,這樣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他付出良多。
她不能貪得無厭。
“段都頭,你的住所還沒修繕好。”
“我可以住衙門裡。”
“兩個大男人成天擠在一起,很是不妥。”沈拓苦著臉道。
段磬的作息很規矩,沈拓有時候晚上想出去逛逛,找些樂子,還要忌諱著被他牽著頭皮,所以實在是不想與他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