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身子給我,苑苑。”他的聲音,彷彿蛇信,嘶嘶作響,誘人墮落。
邢苑別過臉去,才想答應,話都到了嘴邊,頓住了。
她聽到了哭聲,鋪天蓋地,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瞬間將她的整個人都湮沒掉,再透不過氣來,再無法呼吸。
窒息,讓她醒轉過來。
邢苑滿頭大汗地坐起身,喝過的酒都揮發出來,滿屋子的酒氣。
她居然夢見了閔嶽,居然夢見了曾經的荒唐。
慢慢蹲下身,找到鞋子穿起來,她將屋子裡所有的窗戶都給推開來。
涼風貫腦,讓她清醒了過來。
轉過身,看著純白的帳子,這才是她如今住的地方。
方才不過是一場夢,一場讓她放不下的夢。
青靈聽到她起身,過來看一眼,見她這樣不管不顧地吹風,趕緊要來關窗:“姐兒,風涼,這是要生病的。”
“讓我吹一會兒。”
“姐兒,段都頭和沈大哥都出去辦事了。”
“我知道。”
“段都頭臨走前,交代話了,說沈大哥是故意逗你,說得都是胡話,讓你別記掛在心上,要是你真不信,等華老闆回來,他帶你去當面對質。”
邢苑倦意許許地笑了笑:“他都這樣說了,我怎麼還會懷疑他。”
“沈大哥,太壞了,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倒是這句話,真把邢苑給逗樂了。
在青靈心眼裡,感情才是最簡單,最單純的。
喜歡,或者是不喜歡。
只需要她自己的一句話。
“沈拓,其實人還不錯。”邢苑笑著替他打圓場。
雖然說話的方式不對,其實目的幾許,她大致能猜到,不算壞心眼。
“他好在哪裡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來著。”
青靈將方才沈拓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同邢苑說了。
“在他眼睛裡,我就是那伺候人的,我還覺得他不如我呢,姐兒,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邢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做得很好。”
以前,對著門吵架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丫頭是裘家最聰明伶俐的一個,嘴皮子利索著,再長大兩歲,怕是能口燦蓮花。
“姐兒,你才出了汗,又吹風,我這就去給你燒洗澡水,熱乎乎的泡一泡,就暖和了。”
邢苑笑著見她歡喜地做事去了。
身子骨可以用熱水捂,心裡頭通體生涼,又該拿什麼去捂?
等到洗澡水送來,邢苑捂了進去,舒服地吐口氣。
“姐兒,我真不覺得我是在伺候你。”青靈從後面給她澆熱水。
“是,我也不覺得,你是能者多勞。”
“對,我是能者……”
青靈的後半句話,卡在嗓子眼裡,沒有說完。
邢苑猛地察覺到不對勁,在浴桶中轉了半個身。
青靈的小細脖子上頭,有兩根長而有力的手指,掐的她小臉孔,慢慢地漲紅,鼻翼使勁扇動,還是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