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白喝完一壇。
沈拓有些醉意,邢苑依然紋絲不動。
“青靈,再去開一壇來。”
她一個側頭,視線正好落在段磬臉上。
段磬知道她其實已經醉了,那些清香四溢的酒水,都好似喝進了她的眼底,期間一片珠光水色,美不勝收。
“青靈,不用再拿酒了,他們兩個都醉了。”
他不由分說,走到邢苑面前,將礙事的沈拓給推到一邊。
“我送你回屋。”
不費勁,就將她抱起來,邢苑伏在他的肩頭,咬著自己的手背,一味地笑,笑聲啞然勾人。
段磬聞得到酒香,也聞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幽幽,聞之慾醉。
她不掙紮,他也樂得送她進了屋,放上床,拉過錦被替她蓋好。
邢苑的手,搭住了他的衣角。
他微微俯視:“酒喝多了不好。”
五根雪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攀爬上來,摸向他的臉龐,鬍子紮得她微癢。
邢苑笑著,發髻散開來,青絲鋪滿枕巾,媚眼如絲。
段磬握住了她那隻不老實的手:“睡便睡了,不許摸。”
邢苑上身微微抬起,眼角都快滴出水來:“偏要摸,別人摸得,我就摸不得。”
段磬失笑道:“沒有別人,你別聽沈拓那小子的混話。”
“原來,你已經有相好了。”邢苑很輕嘆一口氣。
倒是沒有怨尤的意思,在段磬聽來,卻有些百轉千回。
“其實,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的,華無雙的話,其實都沒有說錯,我只是不甘心罷了。”
邢苑還是在笑,手卻緩緩放開來。
有些東西,有些人,註定不是屬於自己的,強求的話,不過是徒增傷心罷了。
這樣的道理,以前她不懂,結果非但把自己差些逼到絕路,還害死了人。
那個人,對她很好很好的,她上半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
邢苑半合了眼,喃喃低語道:“冬香,藥煎好了,端下來吧。”
段磬沒有問她,冬香是誰,只是憐惜地看著她。
隨即將她的手指蜷起,湊到唇邊,細細親吻了一下。
邢苑翻過身去,睡著了。
段磬走出屋時,神色間有些倦怠,也有些柔和。
走過沈拓身邊,老大不客氣,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裝什麼裝,起來做事了。”
沈拓被打得直喊:“段都頭,你下手也太重了。”
“裝醉也不會饒過你。”
沈拓嘻嘻一笑道:“沒準過後還會要謝我的。”
“她不是那樣的性子。”
好不容易,才對他敞開些心懷,怕是經過了沈拓的幾句胡扯,又快快地關了起來。
“她,喝醉了?”沈拓像是要往裡屋瞧。
“已經睡了。”
“我也沒想到,她會受刺激這麼大,平日裡,不見特別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