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虎很實惠,將身上帶的一貫錢都給了她。
“才這麼點?”她嘖嘖做聲,“那麼要替我贖身的五千貫那是一定湊不到了,也罷,誰讓我就是要去做小老婆的命。”
她以為只要再激一下,端木虎身上就還能榨些油水出來。
沒想到,端木虎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將腰帶上系的玉佩,右手戴的扳指都解了下來,一股腦兒塞給她。
“我也只有這些,五千貫怕是這幾年都別想了。”
還欠著邢苑兩千貫,欠著七爺三千貫,還到幾時才能還清。
“以後,你好好過日子。”
說完,有樣學樣,沿著那少年逃跑的位置,也攀了上去,騎在牆上還不放心,回頭道:“以後也別差人送信給我了,我沒臉見你了。”
邢苑坐在樹上聽了一抽一抽的。
端木虎還真是為錢折腰,居然這麼拿得起放得下,很對得起她在七爺面前給他下的套。
段磬畢竟知道地不多,有些地方,沒想明白,預備著等回去,再細細問過邢苑。
“你給我回來!”阿貞倒是發了急,手腳並用,想往窗外爬。
“她就不能走正門?”
“正門有人把守著。”
“那麼大呼小叫的,也沒人來管管?”
“我都關照過了,這會兒就是喊殺人放血都不會有人來多看一眼。”
“段都頭想得就是周到。”
“承蒙贊譽。”
端木虎既然橫下一條心,就不會回頭。
他本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在邢苑看來,不過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
七爺的捶打很是適時,否則的話,她也不想見他落在阿貞這樣的女人手中。
阿貞哭喊了兩句,見不奏效,倚在窗邊嚶嚶地哭。
哭得很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我在暗室第一次見到她時,你猜她想做什麼?”
邢苑回到地面,問了段磬這句話。
段磬認真想一想,那時候,被抓了五個,已經死了四個,這個阿貞委實就是名副其實的幫兇。
“她也見到了你,見到了你的長相,如果可以,她勢必會想法子扼殺你。”
邢苑嘆口氣,點點頭:“她想要掐死我。”
不過,她與青靈始終一條心,阿貞並沒有武功,二對一這種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需要好好考慮。
況且,那時候,顧瑀已經當著她的面殺了四個人,說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
邢苑直接給了她一條更好的出路,讓顧瑀就範,她們逃出生天。
阿貞深思熟慮,選了邢苑的這條路。
“人是確認好了,她確實就是銷金窟的出身,接下來,你會怎麼做?”
“你都說官府對這樣的案犯,毫無辦法。”
邢苑想過,要不要告訴那些受害女子的家屬,又怕鋪展地太多,將自己又給暴露出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段磬沉著臉,始終沒有一絲笑容。
邢苑明白他有一顆極力伸張正義的心,想必對這樣的結果很是難過,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處,莞爾一笑道:“段都頭,她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