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很是利落,將鬥篷都解下來,裡頭穿著純黑色的衣裙,襯得她雙頰白皙如玉,目如點漆。
“姚先生,我今天來是為了那些冤死的女子,所以不必太多廢話,請直言。”
姚仵作沒想到她以先生兩字相稱,心裡頭一軟。
邢苑毫不避諱,視線撞上他的。
那些窮兇極惡的,她都不怕,更何況是這個兩次都沒在她手底下討過好的。
段磬先前聽他賤貨賤貨地叫囂,沒想到邢苑真的出現,他反而安靜了。
“我還沒有見過屍體。”
當了這個檔口,姚仵作卻想先緩一緩。
邢苑哪裡容得他思前想後,笑意盈盈,眼波盈盈:“姚先生這是害怕了?”
“呸,我怕什麼,那人又不殺男人!”
一句話,已經中了激將法。
段磬暗笑,索性又往後退了一步,退到了陰影裡頭。
今天這一場,相信邢苑能夠應付自如,掏出所有他們所想知道的線索。
“哦,姚先生對兇手還真是瞭解,莫非你們是同謀?”
“我不知道是誰做的!”姚仵作一口否認。
“可是,你能猜出來。”邢苑不怕他裝腔作勢,既然有條件喊她來,總要拿出些真本事。
“你別逼我。”
這是不進反退了。
“我不逼你,這裡可是州衙的大牢,我一個平民婦道人家,一來不能用刑,而來不能逼供,我拿什麼逼你,姚先生怎麼越來越活回去了,倒比過往更膽小怕事。”
“我說了,能有什麼好處?”
邢苑更發笑了:“姚先生如何不問,我來這樣一遭,又有什麼好處?”
說完,根本不再搭理他,一眼看過來,眼底都寫著,只把他當個廢物的神色,揚手從段磬手中,將鬥篷又取過來,細細穿戴好。
姚仵作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她,等她將風帽又扣好,才意識到不對勁。
“你要走?”
“既然什麼都問不出來,我只當替段都頭白走了一遭,回頭要些車馬費便是。”
她越是說的輕飄,姚仵作心裡越不是滋味。
見她真的不聞不顧,轉過身去。
他是真的急了。
“你不能走。”
邢苑理都不理會。
“我有事情要告訴你,關於這個案子的,關於這個兇手的,我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