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日托米爾市流行一個詞彙——紅燒肉。它變成了一種時尚, 不止車站內人們贊揚他, 就是本地人也願意到車站食堂嘗一嘗被人們大肆鼓吹的美食。
對比周存彥食堂的人滿為患, 普羅霍姆的食堂要冷清許多,當然, 客人仍然有的。畢竟有人班次比較急, 可不願意花費太長時間去排隊。
聽著大家對周存彥食堂的美食贊不絕口, 普羅霍姆的鼻子氣得更歪了。
“什麼?你不會做紅燒肉?”聽到哈羅巴不會做紅燒肉,普羅霍姆的臉陰沉了下來。
“聽著,老東西, 我請你來不是白養著你, 給你3天時間, 你必須做出紅燒肉,不然……”
什廖馬連忙截住了普羅霍姆的話, “你先回廚房去吧!”
“幹什麼?”見到是什廖馬,普羅霍姆的神色緩了緩, 這間食堂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還有什廖馬的股份。
“這個老東西肯定研究不出來紅燒肉。”什廖馬說, 轉了轉眼珠補充道,“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直接找謝廖沙,我們把謝廖沙僱過來,實在不行買來方子不是更省事?”
普羅霍姆壞壞的笑了,說,“鮑力斯基周存彥)是個小氣鬼,聽說謝廖沙一個月是20盧布, 我們可以給25盧布,不,30盧布。”
商量完,當天晚上什廖馬就去找謝廖沙了。
“我可不會做紅燒肉。”謝廖沙聽完什廖馬的來意,不敢得罪他,立刻否認了。“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我的水平,我連哈羅巴都比不上呢。”
什廖馬將信將疑,說,“那紅燒肉是哪裡來的?”
“當然是老闆做的。”謝廖沙毫不猶豫地說,雖然周存彥已經開始教他做紅燒肉了,可謝廖沙才會告訴什廖馬呢。
“老闆會做好多很複雜的菜,據說都是中國菜,或許你們可以找一名中國廚師。”謝廖沙壞心眼的提議。
什廖馬齜了齜牙,他到哪裡去找個中國廚師?
一計不成,他們又施展開了第二計。
“尊敬的佩圖赫先生,鮑力斯基實在太過分了,竟然讓一個猶太人混進了車站食堂。”普羅霍姆親自出馬找到了車站站長,他和佩圖赫的關系本來就不錯,加上佩圖赫是個十分傳統的波蘭人,十分憎恨猶太人。
在得知周存彥僱了一個猶太小孩當夥夫後,普羅霍姆立刻就想到了個法子。
果然,佩圖赫一聽到有猶太人混進了食堂,不高興地皺著眉毛。
“我去看看。”
普羅霍姆立刻將一卷盧布塞到他的手中。
經過深思熟慮,周存彥決定將紅燒肉傳授給謝廖沙,畢竟要是一直讓他自己做飯,這個老闆當的就沒勁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留一手,目前只會教謝廖沙這麼一道菜,等到日後調料釀製出來後,基本就靠調料了。
智珠在握的周存彥開始給謝廖沙上課了。
“老闆,真的不用放一點櫻桃醬?”即使看過多次,謝廖沙還是很難以想象顏色紅豔的紅燒肉居然不需要放櫻桃醬。
“你仔細看清楚。”周存彥沒有藏私,他會做的菜多了去了,一道紅燒肉教了就教了。
謝廖沙不在吱聲,細細觀察著周存彥的步驟,甚至還買了個小本子將自己的心得體會寫了上去。
大膽嘗試過後,謝廖沙學了六七分,周存彥就將做紅燒肉的工作教給他了。
“既然你學會了,就不能再拿實習廚子的工資了,以後每個月30盧布。”周存彥嘗了嘗,覺得謝廖沙確實在做飯上有點天賦。
“我……我……我還是先拿20盧布吧!”謝廖沙不好意思地說。
看著謝廖沙頗為真誠的雙眼,周存彥不解地問,“為什麼?”
“您教我做紅燒肉已經是給了我一個機會,我不能貪得無厭。”謝廖沙坦率地說。
周存彥想了想,收回了前言,“你可別後悔喲!”
心裡卻決定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將謝廖沙的工資漲上來,甚至有了收徒的打算。
正在這時,保爾蹬蹬瞪地跑了下來,“老闆,佩圖赫找上門來了,讓我們關門整頓。”
佩圖赫是個標準的斯拉夫人長相,個頭高大、金黃的頭發,他一上來就不懷好意的說,“聽說你僱傭了猶太人?我的車站不允許出現猶太人,你必須趕走他。”
他的個性和姓名一樣,如同一隻好鬥的公雞。
周存彥笑了笑,知道他是來找茬的,直接說,“這家食堂是我的産業,你沒有資格過來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