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室外面,青殤的腳步聲停頓了。是的,花想容十分清楚,那只是短暫地停頓,而非施展了法術一類的消失在禁地。
“你們的意思是說,只要我母親應允,我就能自由進出?”
“是的。”
果不其然,青殤不但沒有離開,聽著話音的方向,他還好像是有意向著殿室的方向提高了一點音量。
“那好,我也不為難你們,我去找我母親要‘準令’就是了。”
“多謝您的體諒。”
青殤的話再起,花想容卻聽出了別的意思。她覺得青殤將準領兩個字咬的格外重,好像是故意提醒她什麼似的。起初,花想容還以為青殤會直接擊倒幾人然後就進來看一看的。
可是隨後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她就笑自己有夠傻的:花想容你真是夠了,依著你對若邪的瞭解。現在把紅菱換成你,她可能不嚴加防備麼?連你都這麼瞭解她了,更別說青殤是她的兒子。就算是她再怎麼會隱藏,至少兒子應該還是能明白她的行事作風的。
所以,對於青殤的離去,花想容不但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覺得他這樣的謹慎是非常必要的。於她而言,要是不能一下子就離開,那麼意味著的,就是永無止境的囚禁。或者是耗死在這兒。
終於,周圍又恢複了寧靜。
是那種,除了他們三個人的喘氣聲之外,再也聽不見更多聲音的寧靜。彷彿巫族還是那麼祥和,祥和到連紅菱那個記恨靈尊的小靈狐都不再聒噪程度。
想起紅菱,花想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
沒有紅光乍現,也沒有刺痛或是異樣,就好似春雨化入泥土裡那麼自然而然。她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甚至連紅菱掙紮都沒感覺到,紅光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注視著自己的左掌心,不由得喃喃。
但是接下來,她的眼前竟是出現了奇異的景象。
花想容驚異地見到自己的掌心泛起微微的紅光,那紅光的外緣,不但有她體內漫溢位來的五行靈光,還有源自若邪留下來的那種包裹著濁氣的金光。
開始,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三種光會同時出現在自己的掌心,但是慢慢地她發現,除卻那紅光之外,五行靈光的乍現,彷彿只是為了阻隔金光接近紅光而已。
不待細觀紅光已經在慢慢擴大,紅光擴大的一瞬,她還下意識地以為是紅菱要從自己的掌心鑽出來。只是片刻之後,當她見到紅光的內心變成澄澈,而且裡面現出昔日巫族的景象,才真正領悟到,其實在被她“捏碎”那一刻,紅菱就已經不在了。
“這不是……”
見到掌心上出現當日她沒能看完的情景,原來結局並不像是她想象中的一般。靈尊、墨顏還有四巨頭當日都沒有意想之中的結局。
相反的,除了靈尊盡力相護時候臉色不佳以外,墨顏還算是好端端的。
靈尊好像和四巨頭協議了什麼似的,緊接著,眼前的景象一轉,她再看清的時候,靈尊的身邊已經沒有墨顏。並且,她見到靈尊將四巨頭壓制到海上,而那片海域裡就以四巨頭為中心,憑空生出一座小島來。
“所以,這就是蓬壺仙島……”花想容淺淺地叨唸著,沒有多言,而是繼續看下去。
小島已成,四巨頭所在的地方卻慢慢下陷。半空中的靈尊好像是受了重傷似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是他還是振袖一揮,在小島上施展了什麼界術。同樣的,眼前的情景再次轉變,這一次不是別處,而是花想容最熟悉的劍門關以及其餘四處傳說中擁有擎天之柱的地方。
靈尊在這幾處施展了同樣的界術之後,靈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只是這時花想容還是在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絲留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