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沒防備,嚇了一跳,直接松開了自己托住玉匣的手。
“當心。”
昭白骨見她鬆手,趕緊握緊玉匣將它的開口反向向下。他餘光掃到花想容傾身後仰倒下,立時騰出一手,單臂將她攬回自己懷裡。
“沒了?那東西呢?”沒有覺得自己在他懷裡有什麼不對,花想容更好奇的,剛才那個超4d,無比真實的大家夥去哪了。
“哎。”
“嘿?問你話呢!你嘆什麼氣呀?那個兇神惡煞去哪了?”
聽見昭白骨嘆氣,花想容躲過他手上的玉匣,來來往往地看了好幾次。
“不過是幻象而已,就因為這個,你才這個,是破東西?”
昭白骨十分不理解花想容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按理《萬獸圖譜》都在她手裡,見到那種龐然大物的幻象,早就不是新鮮事。為何對圖譜中千奇百怪幻象都絲毫沒感覺的丫頭,會單單對這個連雲雨巫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的家夥害怕到如此地步?
“幻象?你剛才那個?”
“嗯。”
“騙人!它從水裡冒出來的時候,濺起的水都打在我臉上了。你可是上仙,堂堂上仙,怎麼能頻頻謊,來欺騙你們以為無知少女呢?”
花想容一本正兒地和昭白骨講道理,卻換來人家的扶住雙肩正視。
“幹幹幹…什麼?”
“你剛才什麼?”
“我不是無知少女,你們不用騙我,我不會相信的。”
“不是這句……”
“那水真的打在我臉上了,你都不知道那怪物‘咻——’一下從水裡冒出來,水打在臉上可疼了…昭白骨?上仙大人?師兄?奇怪,剛才還在這兒,人呢……”
正當花想容聲情並茂地稍稍回身給他比劃著怪物出水的走勢,再定身在她身前,昭白骨已經不見了。
蓬壺中殿。
“白骨回來啦。”見到昭白骨前來,犀鳳三十歲的容貌現出幾千歲的老態。不過他那慈祥的笑容,仍然沒有改變。
“為什麼要把幻宇匣給她,師父到底知道了什麼?”昭白骨在問,是的,他在問。
為何?因為他和那時看見華栩的花想容一樣,他感覺到了來自師父,對花想容的威脅。
“白骨,那日我便,你變了。這一切都是師父的錯,你本不該如此。”犀鳳已然完全擁有了昔日的記憶,憶起自己見到昭白骨襁褓時的樣,他的心微微地暖了一下。
“不該如此?那應該如何?數以萬年,不老不死,不喜不悲,不傷不滅?”
連連發問彰顯出他的不安,的確,昭白骨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世上也會有讓他患得患失的人或物。可花想容出現了,即便他失掉了以往的冷靜,弄丟了白玉骨笛,都不及她的一笑一鬧來得讓他安心。
但,原本期待他改變的師父,居然他不該改變。
“白骨,你的骨笛不見了,你都不想知道它在哪兒麼?”
“不過是一件樂器罷了,難道還敵得過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