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中殿。
“師兄,她什麼都不會,甚至連門中弟都不如,只能拖累咱們,為什麼你讓她呆在這兒?”
花想容坐在蓬壺老人座前,視線在殿中兩位上仙身上來回移動。她家美男恩人得不錯,她沒有投在琴心門下,真是一件再幸運不過的事了。
“師兄,你有聽見我話麼?”
不聞昭白骨出聲,琴心生氣不已,花想容則是望著合眸站在殿中的他鼓鼓腮:師兄的不錯,琴心師姐是有點…我都不過她,師兄那口才,不話才是對的。師兄我錯了,我不該揭你的短。
因為遭到了昭白骨的白眼,花想容驚訝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的心聲也能被他聽見,不由得急急改口。
很巧合,其實他就是感覺到花想容這邊有一絲絲的氣流波動才啟眸罷了。
見到某人坐在師父腳下,就像沒聽見琴心對她看扁一般的氣定神閑,昭白骨心下一怔:這丫頭耳朵是不是壞了?這樣的話入耳都不生氣,真不像尋常凡人!
耳朵實在是招架不了琴心的攻勢,花想容自覺悄悄地站起身,想溜出去不惹琴心討厭。可才一起身,就見到二位上仙的目光一起望向自己。
“師兄,我能去露臺看看未華和她兒麼?”
“嗯。”
“謝謝師兄!”
幾乎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的高興,她直起身溜著昭白骨的身後就要奔出大殿。
“等一下。”
“師兄?”
花想容聽見昭白骨再次出聲時已經來到了他身後,本能地,她以為他又改主意了。琴心在不在場,她一個姑娘家,也不能總用“抱大腿”這招兒吧?
“先去天階邊上,把這個放出去。”面前多出一個木製拇指大的圓筒,她接過這東西時候,昭白骨的指尖還特意在它的地步點了點。
“是。”看過下面有一個拉環以後,花想容應了一聲就奔出殿門去了。
可是這一幕落在琴心眼裡卻成了導火索,她垂在身側的衣袖中雙手緩緩地攥成拳頭:師兄那麼討厭麻煩的人,居然特地提醒那丫頭。豈有此理,師父,你看見了麼?你還沒走,這蓬壺已經亂了!您為何要收那個丫頭入門?為什麼?
中殿露臺邊上,花想容一手執筒上揚,一手指尖扣入拉環,輕輕一拉。
“咻——”地一道悠遠輕響過後,“啪”地一聲,櫻紫若煙花的光在蓬壺半空爆開。
幾乎是她沒有走到鳳巢邊上的這一段工夫,二十個蓬壺弟齊集中殿距離鳳巢稍遠一些的露臺上。弟中著玄衣的和著棗紅、粉紅的參半,花想容沒防備“放煙花”以後會冒出這麼多人來,不由得雙手扶在風潮邊沿側目愣愣地看他們。
“你是何人?為何穿著尊上門下的衣袍,鬼鬼祟祟接近神鳥巢xue?”還未收回神志,那邊殘夜旁邊就有一個同是著玄衣的男直指著她呵斥。
“鬼鬼祟祟?未華?我有麼?”
扶在邊緣的雙手並沒移動,她踮起雙腳繼續向鳳巢裡巴望,看那鳳卵不太泛起那種火光,她一邊仰面問歸巢的鳳鳥,一邊打算翻進鳳巢裡看看鳳卵為何如此。
“大膽!神鳥已歸巢,你……”
“蕭騰閉嘴,神鳥尚不言語,你鬧什麼?”
“可是大師兄,這丫頭是打著尊上弟名義出來……”
“讓你閉嘴你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