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終於明白花想容的身上為什麼沒有出現其他女遇到這個情況該有的反應。都在這個大陸上生活了快一年了,沒想到她還存有回去的心思?
流光的身影隨異香飄浮在外面,他伸手探向花想容的額頭:“這也沒發熱啊!怎麼還異想天開的?”
被一隻手頗為真實地觸到額頭,花想容就呆愣住了。她愣了一下,忽然側目看向身側站在地上的人,伸手就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啊!花容容你要幹什麼…唔……”
句心裡話,花想容完全沒想到自己能實實在在地掐到流光,所以她用了挺大的力氣。她趕緊站起身抬手捂住他的嘴,聽著他叫得這麼大聲,她幾乎以為自己瘋了。
捂住流光嘴的手忽然成空,她不由得更是一愣,她剛才明明就觸碰的很實在,可是僅僅是一下,她的兩隻手就有抓了空。
指著自己臉頰上的疤痕,花想容看著又在自己面前聚成半實像的流光,低聲問道:“你老老實實和我,這是不是你幹的?”
“你自己作的,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發現你就是沒有良心的,誰對你好你都感恩戴德的,怎麼到了我這就變樣兒?難道你歧視狐貍麼?這可是你的不對了!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聞言,花想容眨巴眨巴眼睛,圍著流光打量著轉了一圈。見他原來的一身裘皮裝束已經退去,此時身上穿著的是一襲對襟窄袖長袍。長袍的袖口、領口和衣擺上分別用銀線繡著流雲紋和狐紋。
“要不是你,我早回家了!肯定是你強行把我留下來的!”
“嘿!你這丫頭怎麼狗咬呂洞賓啊?什麼我強行把你留下來?證據呢?”
“你罵誰是狗那?證據?你還敢要證據?這麼大一張證據擺在這都看不見,你眼睛有問題麼?”
直待花想容氣勢洶洶地聲和他吵到這裡,流光忽然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嬉皮笑臉地:“其實容容,我覺得你現在這張臉比原來的好看多了!”
“?天末流光,我真是想不到,原來你的高貴血統裡面流淌的是這樣的審美觀?少和我貧,不清楚,我和你沒完!”話之間,她沒管自己的臉,已經雙手捉住了流光的衣襟。
只是,不合時宜地,院裡傳來腳步聲。片刻,聶魄進門時候,滿屋的藥香淡了許多。花想容坐在梳妝鏡前,右手撐在梳妝臺上單手撐頭對鏡發呆。
“容兒…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聶魄進門時候先望向床榻,床榻上沒有尋見人就想折身反向屋外去找。只是側目時候,才發覺,她人就坐在梳妝臺前。
不哭不笑,不吵不嚷。
花想容這樣安靜地坐在鏡前讓聶魄沒有想到,他手裡捏著一打只有左半邊臉的面具,此時欲言又止。
“我都醜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認得出我?聶魄你真是我最好的……”
起身回眸,本是一句讓聶魄寬心,也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的話,因為看見身後的人而中止。
半晌,二人就這麼僵持著對立著。花想容有些不可思議地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和眼睛。
藍灰的對襟廣袖衣袍,青絲束冠及腰,這原本都是做了宗主以後再尋常不過的變化。
可是他的容顏再變,並不在她的預期中之內:“難道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這一切都是夢?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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