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兩側的教堂前,白鴿乍然飛起,將一陣沉默打斷。
秦穆陽眼也不眨,話音落下,餘光裡,溫辭的神色有些異樣。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攥緊,脊背繃成道隱忍的弓。
婦人仔細聽完他的話,眼裡流露出一絲愧疚。
回去的路上,秦穆陽淡聲傳達婦人的經歷:
“她的丈夫死於布威特內戰,被當做俘虜抓到營裡,經歷很多折磨,到死也不肯交代出敵方想要的秘密。”
溫辭沒說話,一直垂著頭走路。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身側的男人不知何時停住步子。
轉過身,看到他突然挺直脊背,懸在上空的是零散的光,今夜的星星很零碎。
他沒穿軍裝,卻依舊像個軍人。
右手手指並攏,指向太陽xue。
“我敬佩每一位軍人。”
——
船停靠的第四天夜晚,當眾人都在睡夢中時,溫辭正固定發通告,電波遭到切斷,她開門想去看看什麼情況,船身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對面屋裡的人亦是敏銳探出身來。
“是布威特的反軍?”她不確定地問。
秦穆陽眉頭緊鎖,把槍上膛,沒說話。廊道傳來匆促的腳步聲,其他成員也被驚醒。
“你們都回屋裡。”溫辭拼命鎮靜下來,收斂氣息跟著秦穆陽繼續前進,拐入另一道走廊,盡處是甲板。
秦穆陽盯著遠處的人影,突然鬆了口氣。
“是匪。”總比訓練有素的敵軍好對付。
他伸手攔住她的肩,緊接著把她攬入懷中。
“你相信我嗎?”
“什麼?”溫辭身後是他的胸膛,堅實溫熱,她晃了晃神,聲音微顫。
“如果想讓他們平安,就聽我的話。”他伸手摸了摸她前額的碎發,夜風偏涼,捲起海面上的波濤。
秦穆陽又拿出前幾日淘到的那瓶伏特加,攬著她坐到走廊臺階間。
“能喝酒嗎?”
他黑眸中醞釀著情緒,口吻中有意思不清不楚的味道。
溫辭不明他話裡的意思,但還是點頭:“可以喝一點。”
話音剛落。秦穆陽微傾身,伸手攔住她腰兩側,下一秒,溫辭整個人被他抱起來放到腿上。
她沒坐穩,手抓住他衣襟,“哎——”
她臉紅了,話語斷斷續續,“救人需要這樣嗎?”
秦穆陽拔開酒塞,仰頭喝了一口酒,目光定睛到她眼睛,薄唇微抿起。
那群來路不明的人下了船艙,鐳射手電筒的燈光掃過來。
溫辭眯了眯眼,視野還未清晰開來,嘴唇忽然被堵住。
然後有酒香溢進來。
夜空低垂,她微微垂眸,就落入他深邃的眸中。
溫辭抵住他的胸膛,有些不適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