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平皺著眉頭,朝封淙一揖,說:“臣請殿下示下。”
白虞居民都知道封淙的身份,目光有意無意,也集中在柳言平和封淙身上。
封淙神色沉凝,扯著嘴角笑了笑,說:“柳長史太客氣。”
柳言平急忙抬眼,眼眶微紅,懇切道:“從白虞一路北行,言平敬服殿下之為人,願奉殿下為主,追隨殿下。殿下,南夏百姓也希望您與我們一同南歸。”
封淙站著不動,柳言平的確對封淙十分尊崇,但他並不知道南夏對封淙意味著什麼。
元棠拍了拍柳言平的肩膀,柳言平看出他不想幫腔勸說,瞪他一眼。
元棠說:“柳長史,我和殿下說句話。”
山花爛漫,只有到城外才能感受春意盎然,封淙和元棠繞過一個小山坡,元棠坐到一窩柔軟的青草上,用力拍了拍旁邊的草地。
封淙笑了笑,也坐到他旁邊。
山野裡彌漫著青草的芳香,在烏煙瘴氣中穿梭一晚上,此時聞到青草清甜的香味,著實沁人心脾。
封淙扯了一根草莖叼在嘴裡,也塞一根給元棠,草味甜中帶苦,發散至元棠整個舌尖。
“出了北山關就能到漠北麼?”元棠問。
封淙躺倒在草地上,望著天空說:“出了北山關向東走,繞過豈山山脈,沿河水向北,才能到漠北草原。”
“這一路要走多久?”
封淙想了想,說:“關外這時候還刮北風,如果沒遇上風雪,一個月應該足夠。”
元棠心裡數著日子,從他們所在的契水河岸到北山關大概要三天,粟安族男女老幼,腳程應該快不了,足足走一個月,也已是相隔千山萬水。何況元棠自己也要向南走……
元棠忽然抱住封淙,頭埋在他脖子裡,用盡力氣平穩氣息和聲音,說:“等我當上將軍安頓好家中,就去漠北找你,你等我好不好。”
封淙緊緊摟著他,剛想說什麼,手上忽然一頓,元棠也聽到了,遠處隱隱有馬蹄聲傳來。
兩人相視一眼,都起身朝山坡下跑,封淙跑向木魯呼,元棠跑向柳言平。
“快,大家都收拾一下趕緊離開,有騎兵過來了。”元棠對柳言平喊到。
說著,南邊行來數十騎義赤騎兵,大概是追著粟安人來的,看到粟安人停留在河邊,不由分說先朝人群放箭。
元棠說:“往樹林裡跑,快!”
眾人連滾帶爬跑向樹林中,封淙與粟安兵丁護著族人過浮橋,也朝義赤人放箭,馬比人快,粟安兵丁又拿起石頭向騎兵投擲,河邊草色瞬間被人馬踏亂,不少人落入契水河,而義赤騎兵也只能止步於契水河邊。
混亂中,元棠回頭看了封淙一眼,封淙斬殺了一名義赤兵,正好抬眼與他相視,元棠的話未出口,已變成一聲提醒:“小心!”
封淙向後躍開,躲過義赤人從馬上劈來一刀,轉身用□□刺向馬腹,對元棠道:“走!”
柳言平拉著元棠與許多出逃的曜京百姓奔散入林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更晚了,久等
明天有事出門,所以也可能更得很晚,也可能更不上,小天使們明天可以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