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三哥……”
沈靖宣大步跨下木廊,元棠下意識追了兩步,回頭看封淙,封淙雙手枕在頭下臥在案前,一副不想理的樣子。
元棠跺跺腳,追著沈靖宣出去。
流響居外,元棠追上沈靖宣。
“三哥我送送你。”元棠說。
沈靖宣來時有康馨殿宮人為他引路,宮人守在流響居外,並未進去,元棠跟上來,宮人便退到兩人身後。
元棠讓那人跟遠些,那人停在原地,等沈靖宣和元棠走出十步開外才慢慢綴在後頭。
沈靖宣眼裡還是冷冷的,說:“跟我去見太後,我幫你說情,讓你出宮,不要和封淙虛耗。”
沈靖宣一臉嫌棄,元棠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
沈靖宣斜他一眼:“笑什麼?”
元棠忙擺手,“沒有沒有,三哥勿怪,其實來京城前我就考慮好了,要想辦法搭上王家的關系,好避開蕭擅之,太後讓我當阿淙伴讀,正好我對太後有用處,也算靠上王家這座靠山。”
沈靖宣皺眉說:“你小小年紀才是真不容易,那你又笑什麼?”
元棠說:“真沒什麼。”其實他想說你和封淙感情真好。
雖然兩人見面總是互不相讓沒一句好話,沈靖宣總歸為封淙著想,而封淙盡管不領沈靖宣的情,卻很重視沈靖宣,身處危險的時候信任的人也是沈靖宣,而且元棠覺得他不願領情應該有別的原因。
當然實話不能說,要是說了怕沈靖宣立刻轉頭就走。
元棠問:“三哥,阿淙是不是壞了太後什麼事?”
沈靖宣道:“你看出來了?”
元棠搖頭:“我瞎猜的,那天,就是二皇子落水那天,太後很生氣。以往太後都不在意阿淙做什麼。”
“太後那是容得下他,”沈靖宣說,“所以你還是和我出宮的好,京裡很多關系你都不懂,封淙又總是胡來。太後想讓封淙封王,文熙太子當年極有威望,太後想透過封淙將一些支援文熙太子的人集結到王家這一派。”
元棠隱約也能猜到一些,他很疑惑:“可是陛下不會同意吧。”皇帝要是肯給封淙封王早封了,他根本容不下封淙。
“所以太後才想為封淙造勢,可是你看他那個樣子,根本扶不起來。”說到封淙沈靖宣又皺眉。
元棠心想封淙明明很好,是他不想被太後“扶”起來。
沈靖宣不知道元棠心裡想什麼,但是從元棠的表情能猜出來,說:“你一定也聽說過文熙太子生前種種,我父親曾是文熙太子的侍讀,十分敬仰太子,太子傾盡畢生振我大夏國祚,以恢複大夏山河為願,封淙是太子唯一血脈,卻只想著……離開。以往他身陷囹圄就罷了,如今正可以借太後和王家之勢有所施為,他也混不在意。太後想讓他封王,他那些放誕做派險些打亂太後的佈置,太後怎能不生氣。”
作為想幫封淙逃跑的人,元棠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不過他還想為封淙辯解一下,說:“我覺得……太後主要還是想利用他,而且,陛下忌憚阿淙,太後的心思也……挺難猜的,他也不能想做什麼就任意做。”
文熙太子在元棠心裡跟個傳說似的,而封淙是他身邊活生生的人,他對大夏和封氏皇庭都沒有太多的概念,只是到京城一個多月隔水望月一樣見識了皇帝和太後之間鬥而不破和而不同的關系,覺得封淙不是那種心機深沉整天和人鬥心眼的人。
沈靖宣抿唇一笑,涼風吹得竹葉發出連綿細響,也吹起沈靖宣的袍袖,沈靖宣立在竹林中,如翠竹一般挺拔瀟灑,他對元棠說:“你認為他不能麼?”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鎖在小黑屋裡,沒來得及出來設定發稿,所以晚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