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酒樓經過重整之後,生意相當不錯,臭豆腐不再是店中招牌,單獨開了一個視窗另行售賣,酒樓算是回歸正途。
新式菜餚還好說,多加研究,總能參悟幾分,招牌酒焰酒卻是難住了眾人。
眼瞧著清源酒樓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食材封鎖禁令都快失效,同行再也坐不住。
許彥青忙著應付競爭對手,葉辰也沒幹看著不管。
以許家如今勢力,擋不住眾多覬覦之人,葉辰決定雙管齊下,兩人分頭行動。
接下來一陣子,葉辰見天跟城中一些混子乞丐打交道,其中以洪六一幫人接觸最多,末了還去秦樓楚館坐了坐。
很快,葉辰手上就聚集了大量蕪雜的訊息,經過他層層篩選,晉岷縣幾家豪門大戶便門戶大敞,一些不知真假的訊息躍然眼前。
葉辰一條條仔細翻看,將其中幾個資訊遞給許彥青,他則走進將洪六等人一頓好打的小巷,敲響曾引起他注意的小院大門。
“誰?”門應聲而開,一個好似沒睡醒的中年男人出現在葉辰眼中。
“在下葉辰,與肖大公子有幾面之緣,勞煩大叔通報一聲。”
“你找錯了,這裡沒姓肖之人。”
大門砰一聲合上,葉辰碰了一鼻子灰,他完全不以為意,門房這等態度,恰恰證明他試探對了,這裡應該就是慶安侯嫡長子肖瑾琰秘密住所。
明知不欲為人知,葉辰還當面戳破,自然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見裡面毫無動靜,他找了顆石子用紙條包住扔進小院天井,確定被人注意到,方施施然離開,準備坐等目標人物找上門。
“東叔,那人走了?”
“嗯。”
“這地方不密,換了。”
“好,叔這就去辦。”
郝東離開後,書房中就剩肖子清和燕恆兩人。
“子清,你真要去赴約?”燕恆對這些不上心,閑極無聊才聽了幾句,豈料這一聽就聽入迷。慶安侯府別院人盡皆知,這個秘密小院這麼快就暴露,的確有些超出預料。
“去,不過不是我去找他。”
“那你小心點,那人心狠手辣,可別陰溝裡翻船。”
“嗯。”
“好無聊,我去外面逛逛。”
“別胡來,再打架滋事,你就自己看著辦。”
燕恆一驚,忙為自己辯解:“子清哥,我那是見義勇為,鋤強扶弱,怎可同那幫子紈絝混為一談?”
“是嗎?”
“那肯定是。”燕恆點頭如搗蒜,擺出一副老實樣。
“別仗著跟大舅學了幾手,就無法無天。”
“知道了,子清哥——”燕恆蔫頭耷腦坐著尋常馬車出門。被子清表哥這麼一通說,他連逛街興趣都快沒了,真是掃興。
沒了聒噪的燕恆,書房一下子清靜下來。
肖子清看著紙條上母親和二姨名諱,神色晦暗不明。十幾年前,二姨就在這裡出事,當時兵荒馬亂,無暇顧及,等安定下來回頭再查,早就了無痕跡,此事便不了了之。
若只這般,肖子清觸動不會這麼大,畢竟那時他尚年幼,對二姨印象不深,人又故去多年,哪怕得知兇手,也就那樣,但加上他母親名諱,他不由得不多想。
肖子清模模糊糊記得,母親年輕時熾熱如火,愛著鮮亮顏色衣衫,不喜素淡,什麼時候開始母親性情慢慢變了?是了,就在二姨被害不久。
肖子清心裡一陣恐懼,竭力甩去荒唐念頭,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一直叫囂著讓他一定要追查下去。
頭昏腦脹之際,肖子清離開小院,回到慶安侯府別院演武場,狠狠發洩了一通,但這不夠,遠遠不夠。
“拿酒來,烈酒。”
四個親隨面面相覷,今日當值的墨硯不敢耽擱,忙照辦,很快一壇焰酒就擺在肖子清面前。
肖子清一碗接一碗往下灌,他該慶幸,葉辰提供的烈酒度數不算高,不然照他這個喝法,鐵定酒精中毒。
門外,四硯小聲交談。
“少爺他怎麼了?從沒見他這麼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