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少爺出門前還好好的,回來就這樣。對了,恆少爺不在,會不會跟他有關?一會問問他。”
青硯否決:“不會,不過恆少爺可能知道些什麼。”
話落,青硯、墨硯、紫硯視線齊齊落在藍硯上:“藍硯,你跟恆少爺關系最好,這差事就交給你了。”
藍硯鄭重應下,大少爺隨侯爺上戰場都從容以對,這次如此失態,必有不得了的大事發生,能從恆少爺口中探出訊息最好,打聽不到,那他們就閉嘴,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切自有少爺定奪。
黃昏時分,燕恆踏著漫天紅霞回到慶安侯府別院。
收到訊息,藍硯即刻去見燕恆。
“你說子清借酒消愁?”燕恆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可置信。
“是。”
詫異過後,燕恆斂起笑容,揮手示意藍硯下去:“我知道了,明早我去看望表哥。”
藍硯無功而返,卻也瞧出一絲端倪,似乎的確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並且不能為他們所知,當即成了鋸嘴葫蘆,對此再不曾過問。
燕恆負手而立,冥思苦想許久,沒得出什麼結論,人變得有些焦躁,在房中踱來踱去,好半天才冷靜下來,小聲嘀咕道:“紙條上什麼都沒有,就大姑、二姑兩個名諱,表哥到底想到了什麼,才會這般反常?”
想不明白,燕恆也不費那個腦子,打算養精蓄銳,明天一早就去表哥那套話。
一夜無話。
翌日,肖子清醒來頭痛欲裂,喝了醒酒茶才稍好一點。
“你們都下去。”醉了一場,昨日那股煩躁減弱不少,懷疑的種子卻就此種下,肖子清揉著額頭,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他需要再冷靜冷靜,絕不能以這樣的狀態出門。
等肖子清走出房門,又是那個眾所熟知的形象,半點看不出異常。
燕恆想得很好,結果早上依舊起晚了,緊趕慢趕,也只逮到即將出門的肖子清,見他跟往日無異,眉心幾不可查地蹙了蹙,隨後似是想到什麼,頓時笑靨如花,眉梢一揚,揹著手圍著肖子清不停轉悠,半晌,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子清,聽說你昨天借酒消愁?哎呦,你總算開竅了,快跟我說說,是哪個美人眼光這麼高,居然連你都拿不下?”
“你想多了。”肖子清腳步一頓,隨即恢複正常,沉聲道。
“那你昨天怎麼回事?”燕恆好奇得不行,既然不是為情所困,那當真就是大事。
“沒事。”怕表弟不依不撓,肖子清幹脆拎著他去了演武場,將他揍得嘴裡直哼哼,癱倒在地動彈不得,肖子清才神清氣爽離開。
望著瀟灑離去的表哥,燕恆撇了撇嘴,隨後閉上眼,嬉皮笑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深思。不枉他綵衣娛親,表哥心情總算暢快了些,不過到底是何事,才會讓子清哥陡然色變?
哎呦,想得腦袋疼,燕恆放棄思考,管他呢,既然不讓他知道,他也樂得輕松。其實他是不想再被當沙包揍,這個臭子清,下手還真重,他這一身細皮嫩肉怎麼受得了?
清晨陽光還不算太烈,沒了困擾,燕恆幹脆躺在地上挺屍。
肖子清被葉辰刻意之舉擾動心神,一整夜噩夢連連,葉辰那邊也不遑多讓。
農家是非多,沒什麼大矛盾,盡是些雞皮蒜毛小事,卻煩人得緊。
葉辰是眼不見為淨,只要不鬧到他跟前,他都懶得理會,這回有人不怕死地撞槍口上,一路上的好心情頓時全沒了。見對方看到他不但沒收斂,反而不依不撓,就差指著他鼻子罵,葉辰忍無可忍,直接揪著人衣領扔出門。
堂屋為之一寂。
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葉辰旁若無人將人丟到門外,連反應都不能。
“怎麼還不走,難道要我一個個都扔出去?”
葉辰話落,人群中幾個助陣之人非常識相地連滾帶爬離開。
太兇殘了有沒有,那可是葉辰的大舅母,他連長輩都不放在眼中,豈會顧忌他們?
白氏回過神,忙將其他人請走,擔憂道:“辰兒,不敬長輩的名聲傳出去可怎麼是好?你親事還沒定呢。”
“無妨,有錢不怕找不到媳婦。”葉辰絲毫不擔心,提到親事,他就想起自己性向。末世前他尚年輕,末世後生命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自是無心於此,僅有的幾次經驗,也都是銀貨兩訖,找物件這方面他還真是一點經驗都沒。
葉辰有股沖動現在就將此事揭開,略一思忖,最終壓下,眼下還不是時候,以後看情況再說。
“這倒也是。”白氏臉色有所好轉,“不過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娘幫你先看著,有好姑娘得趕緊定下。”
語畢,白氏將目光轉到宋氏身上:“雪丫頭不小了,最近有幾家託媒婆上門說親,你就沒一個看中?”
“娘,兒抽空去打聽過,那哪是看中雪丫頭,全都沖著咱家錢來,兒再挑挑。”
“嗯,雪丫頭是個姑娘家,不比男娃子,是該好好踅摸。”白氏深表贊同,見事情解決,當即叫上一旁侷促不安的大女兒一家走人,“好了,沒事了,你們都忙自個事去,含真、白青你們幾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