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環顧院中,見無人在場,哄他道,“乖,你先坐下。”
周延的眼睛濛濛的有些醉意,他聽話的坐在石凳上,卻仍將顧音摟在懷中,“音音,你有沒有想我?你在信裡面,也不給我說幾句好聽的話,總是要讓我等得這麼心急。”
顧音無奈,放棄掙紮,將頭靠在他肩膀上,“你不也沒說嘛。”
“我很想你,我們分開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他喃喃道,吻住顧音散落的發絲。“剛剛在宮宴上,我一刻也不想久留,只想出來見你。”
顧音聽著他的話語,看著天上的月色,心也柔和起來。
容府。
魏庭拜祭過容將軍等人的靈位,待要出府。他一路護送其遺骨回來,容大少夫人感激不已,送他到了門前。“阿庭,多虧了你。”
魏庭搖搖頭,“大嫂,不要這麼說。將軍一向待我如親子,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也知道,四郎他現在……我到底不便跟他多說。你來了,他還能跟你說上幾句話,你有空幫我再勸勸他。”
“我會的。”魏庭朝門後在看了看,問道,“怎麼也不見七娘?”
“七娘送二弟妹回孃家去了。”容二少夫人病好以後,一直鬱郁寡歡,她母親擔心女兒又憂鬱成疾,便商量能不能接女兒和外孫女回去住一段時間,容大少夫人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七娘今日便也跟著護送過去。
魏庭點點頭,“我明日再過來。”
連線幾日,顧音都沒有見到周延。
昔日人人眼中的紈絝小侯爺,已經變得位高權重,炙手可熱,一時寧遠侯府門庭若市。周延脫不開身,遣謹行帶話,道是忙過這段再來看她。
不過,從戰場回來的周延,雖然已經脫胎換骨,但以前的不羈本性似乎還留著。這不,顧音今日便聽到訊息說,寧遠侯在朝中手撕王禦史,被嘉祐帝訓斥。
“那王老兒太可恨!”周延終於擺脫繁重的事務,來了顧音這兒,憤憤道,“容將軍父子的骨殖剛剛下葬,他就彈劾容四哥去了敵後,不知所蹤數月,要將容四哥下獄調查。”
顧音皺眉道,“容四郎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他說清楚了嗎?”
周延頗有些無奈,“他回來後,每日喝酒,頹喪不已,對過去的事情一概不提。”喪期飲酒,已經被人彈劾,嘉祐帝念在容府之事,只命其不得出門,沒有嚴加懲戒。
“對了,你怎麼得空了?我聽說寧遠侯府日日不得閑,不是皇上召入宮,就是京城各府相邀。”
“我已經辭去了京畿大營的統帥之職。”
顧音一愣,“這麼大的事情,我都沒有聽到別人的議論。皇上同意了?”
“算是同意了吧。皇上說,讓我先掛著職,以前的幾個將領依舊還掌著兵。”
她有些擔憂,“皇上,是不是在拿京城的兵權試探於你?”
周延不以為意,“我本就無心,試探不試探,也跟我沒什麼關系。皇上想要用就用,不想用我就閑著,怕什麼。再說,我在軍中也不過兩年,比起霍將軍他們遠遠不足,還不到被人忌憚的地步。”
顧音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這麼謙遜的時候。不過呀,這京城裡面,現下誰不知道寧遠侯的威名。”
周延得意一笑,摟住她,拿臉去蹭她,“那你呢,心裡有沒有記得我的威名。”
顧音推開他,嗔道,“又胡鬧了。”見周延作勢還要抱上來,低聲道,“嬤嬤還在外面呢。”張嬤嬤行走有些不便,睡在西邊的廂房。
周延無奈,“我已經催著祖母託人說親了,不過還得等著小舅舅回來。”
顧音臉一紅,“你剛回來,急什麼。”
周延笑嘻嘻道,“這可是侯府現下最大的事情,我都已經退掉所有的邀約,以後專心準備我們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