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冰箱裡的牛奶快過期了就用了。”阿灼端著湯鍋走過來,把醬汁澆在牛排上。
“每次都忍不住想你分明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考慮事情卻是很貧民思維。”石田拿手指沾了一點醬汁嘗了嘗。“家裡沒有廚師嗎?”
阿灼解開圍裙將它丟在廚房的椅背,小聲說,“有是有。”
然而沒有繼續說下去,突然轉移話題問道,“石田先生的籃球,比賽結果怎麼樣?”
石田好不容易把塞了滿嘴的燉土豆嚥下去,笑道,“當然是贏了。”
說完舉起放在桌上的橙汁杯子,自說自贊道,“為石田君的勝利幹杯。”
阿灼也舉起橙汁來跟他碰了一下,自己喝了一口,對面的石田一口氣喝到了底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後半場的時候真是驚險啊,”他放下橙汁的瓶子在桌腳,“差點就被追上比分了,多虧了隊長一個三分球,真是漂亮。”
然後又問道,“阿灼在家時喜歡玩什麼運動?”
“馬術和擊劍。”阿灼往嘴裡塞了一塊切好的肉片,咀嚼的時候半邊臉鼓起來。
石田隨之露出無奈的笑容來,“果然還是個大少爺。”
“石田先生不也差不多。”阿灼指了指臥室的房間前的走廊,一面牆上掛著各種照片,其中擺在正中是一副獎狀,“全國高中劍道男子組冠軍,三連冠。”
“父親去世了以後就不那麼熱衷了。”石田聳肩笑道,“劍道三連冠可是他年輕時候的夢想,其實我還是更喜歡打籃球,多少鬆了口氣吧,想在大學把拿去練劍道的時間都補上,大學聯賽還好,每次遇到職業隊我連替補隊上陣都打不過。”
“聽起來石田先生和父親關系不錯。”
“還可以吧,”石田將牛排切成小塊,蘸上醬汁,“母親去世的早,等到察覺的時候,這世上只剩下我和父親兩個了。”
片刻的沉默。
“阿灼也是,”石田說道,“母親去世得很早,在還有時間的時候,還是要和父親走得近一些比較好。”
阿灼塞了滿嘴的牛排,無奈地一邊咀嚼一邊有些怨恨地看向對面和自己搭話的石田,換來對方幾聲爽朗的笑。
“其實我覺得你和我還是挺像的,雖然年紀差得遠了點,”石田遞上了果汁,“聽說離開父母早的男人容易早結婚,對家庭生活從滿幻想,早早就成家,今天一回家來沖了澡就有這樣熱乎乎的晚飯吃,突然就覺得想去談個戀愛,我屬於像父親的那種型別,所以將來的對方如果要是個像母親那樣擅長家事做菜又好吃的人最好不過,這麼說了估計會把女孩都嚇跑吧,現在女性都不喜歡一談戀愛就談婚論嫁嘛。說起來阿灼的理想型是怎樣的,果然是野性的日耳曼系?”
“我和母親太像了,”阿灼放下喝了一半的果汁,“打小周圍就人人都這麼說。所以大概,按這個類推可能會娶一個像父親那樣的女性?”
聞言石田差點一口把嘴裡的牛肉噴出來,噎了半天趕快去拿果汁抬頭就喝了半杯才平複下去,大喘著氣笑得半趴在餐桌上。
“你這家夥,其實,和自家老爹關系不錯吧!居然開這種玩笑!”
阿灼難得地笑出聲來然後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是啊,其實我和父親關系很好的。”
石田擦了擦眼淚重新坐正,帶著笑容看向對面的阿灼,笑容慢慢地退下去,露出些許無奈的神情來。
“所以說,”他說道,“偶爾打個電話。”
“沒什麼話題。”阿灼說道。
石田長呼了口氣,再次拿起刀叉將注意力放回牛排上,嘴上卻說道。
“如果你覺得學校太無聊了,可以來籃球館找我,我可以教你籃球,我不知道叔父他喜不喜歡劍道。”
這樣就有話題了。一句無言的話在二人之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