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移到她身上,只見她倚柱而立,旗袍被風吹的掀起了一角,露出底下穿著的白絲小褲,斜風飄雨,鬢發被雨淋濕了,黏在額上,見他看她,垂下眼瞼,迴避他的目光。
抬眼明媚,垂眼可親,亭外秋雨連綿,亭內春意盎然,他今天心情好,眼前那人,坐也宜,站也宜,依傍著亭柱更相宜。
管她來自哪裡?西洋,就算是天外,都顧不及了。
“你學過?“ 他指著那畫,問。
勢必要搪塞過去,免得他刨根究底。
“瞎畫的。“
“嗯!極具天賦。“ 他不追究,順著她的意思說。
不慣說謊的人,說了謊就要心虛,白皙的耳後根起了一抹紅,她慢慢地離開亭柱,說:“我…奴婢還是告退,免得打擾皇上。“
“退?退去哪裡?” 他指著密密麻麻的雨絲,道:“外頭雨下的這樣。”
玲瓏小亭,最遠的對角也不過幾步,他長臂一展,就可以觸及她,她心頭小鹿亂撞,往邊上移步:“奴…奴婢不要緊,這點雨算不了什麼..”
他不語,看著她步伐挪動,不動聲色伸腳過去,拌在她腳跟前,她沒收住,慣性前沖,猛地紮進他的懷裡。
“我…奴…”
“ 不慣稱奴,何必勉強自己?“ 他低聲道。
欲待離去,已經不能,背被他扣住了,就像那晚似的,那手上下左右往複。
她大慌,雙手前推:“不敢,不敢!”
只是徒勞,他把手一圈,兩個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處。
第二次摟著她了,不過這次,身子好像更為柔軟,氣味更為芬芳,令他想起了那朵插在她發間的玉蘭,又想起來照在她身體上的明亮的月光。
“你怕朕嗎?老是不敢不敢地。”
她的耳朵熱的要燒起來,腦子裡恍惚地想不了事,當年與明華,接吻也是稀鬆平常,與他,就幾句貼身話,就成了這個模樣?
很應該把他推開,奪路而逃。可是…可是他把她的下頜托起來,即使視線下垂,也能看到他。
那笑著的眼,象夏日豔陽曬暖的海,溺斃其中也讓人無悔。不能看他,看了就會忘乎所以,第一天見面就是如此,只有緊閉雙眼,才能把這魅惑除去。
“請皇上不要戲弄我 。“
話是推辭,顫動的羽睫已是邀約,他是情場老手,閱讀女人心事駕輕就熟,把臉湊過去,高鼻幾乎遇到她的粉頰:“怎麼,你怕朕戲弄你嗎?那你說說,怎樣不算戲弄?朕照做就是。”
她身子後仰,緊張地語無倫次:“你,你快放…”
一張薄唇翕動著,輕輕地下來,把這話堵回肚子裡,彷彿只是壓了一小會兒,濃鬱的龍涎香沿著鼻孔轉進腦子,她一發混沌起來。
經過這番預溫,兩爿唇又紅又亮,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他不徐不疾地回味,那是一種潔淨甘甜的味道,比想象的還要鮮美,值得細細品嘗。
“剛才那樣是戲弄嗎?換一種試試?“ 他專注地低下頭,像是蜜蜂找著了心愛的花蕊,孜孜不倦地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