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父剛才親眼看到江文燕四肢健全地走下了山,他想著兒子說過的話,嘖嘖嘆了聲,搖搖頭說:“沒事,人好著呢!”
莊母一聽奇了,說:“怎麼可能,那趙建設不是……”
“你懂什麼!”莊父橫了她一眼,並不打算把兒子說的話再告訴妻子,就怕她們沒事嚼舌根,回頭流言從他們這裡出去就不好了。
莊母沒能從莊父那得到答案,立刻轉向了莊熠:“到底怎麼回事啊?”
“也沒怎麼回事,就是運氣吧。”莊熠這會正口渴,桌上一壺水很快見了底。
莊母一看,也不問那江知青的事了,趕忙又去廚房燒水。
等莊母一走,莊父提醒兒子說:“這事和咱們沒關系,別人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咱們別議論就是了。”
莊熠一口應下,他看天色還沒黑,就叫上莊父繼續把圍牆圍起來。
…………
第二天,流言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村子。
莊母出門碰見隔壁的李二嬸,兩個婦人打完招呼,立馬交頭接耳說起了昨天的事。
“我聽村尾的石頭娘說,昨天江知青和大隊長兒子單獨離開了,沒想到就他們倆出事,你說這事奇不奇?”李二嬸說著撇了撇嘴,“那江知青也是真本事,趙隊長家都對她另眼相看,可惜啊……”
莊母遲疑了一下,她記得石頭娘是昨天上山採摘那批人裡面的,要這麼說應該錯不了,可她有些想不通:“他們單獨離開做什麼?這孤男寡女的,不知道避嫌嗎?”
“嘖,還避嫌,我上次看到趙建設和江文燕走一塊,那眼珠子都快黏到人家身上去了,指不定兩人早就好上了,我聽說一早上大隊長的老婆還在那指桑罵槐,說是兒子被不三不四的人給害了!”李二嬸對江文燕的印象很一般,早先住她家的時候,她家妮子就說這女人心眼多,現在看來何止是心眼多呀,就是個不露相的狐媚子。
莊母驚得合不攏嘴,心道:還好她家兒子沒和這個女人扯上關系。
李二嬸接著說:“那趙建設昨晚連夜送縣城了,據說這會還沒醒過來,說起來也真是倒黴,昨天那麼多人,就他一個背了運,那知青還好好的呢!”
莊母連連點頭,要她說這位江知青指不定是個命硬的,但事情和她家沒關系,她也就沒把話說出口。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李二嬸說起了自家女兒的親事。
“這死丫頭快我把氣死了,我給她挑的人一個都看不上,非說那些人這不好那不好,真當自己是公主挑駙馬呢!”她長籲短嘆著,滿臉的無奈,“你說她又不是天仙,我上哪給她挑個十全十美的,真是兒女債愁死人!”
莊母笑著安慰道:“你家那幾個已經夠好了,二妮不是才十六嗎,現在姑娘家晚兩年嫁人沒什麼的,一輩子的事情總要挑得仔細點。”
李二嬸無奈地笑著說:“還能怎麼辦,也不好真的逼她,還是你家的閨女好,讀書能讀出去,將來找物件能挑的就多了。”
莊母心裡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李二妮父親和哥哥都在鎮上做活,還能認識鎮上的青年小夥,像他們一天到頭在地裡的,將來給女兒找親事,也只能侷限於這片犄角旮旯,說來說去還是自家兒子眼光長遠。她謙虛著把李二嬸的兒子女兒誇了一頓,兩人又說了會話,就各自回了家。
這會莊父和莊熠剛吃了早飯,兩人正拿著工具準備繼續昨天沒完工的活,莊母進來時碰到兩人,就地問起了昨天的事。
莊熠見她已經聽李二嬸說了個七七八八,猜想村裡已經傳開了,也就沒再瞞著,點了頭說:“確實是這樣,具體情況什麼樣我們也不清楚,就不要亂猜了。”
莊母想想也是,這會人還在醫院躺著呢,他們說三道四總歸不好,她把趙建設的事一說,父子倆都皺起了眉。
莊父說:“幸好這事是大隊長自己提議的,咱們回頭去探望一下,盡個禮數,其餘的也別多說了。”
莊熠附和了一聲,這結果倒在他的意料中,不過他也覺得趙建設有點倒黴,身上都沒事,偏偏磕到了腦袋。
三人正要各自去忙,不料門口傳來一道脆響,一看卻是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