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與電影院門前席采薇設的圈套何其相似,上次只有棒球金剛董昌河一個,現在則是七八人。
宋保軍心道果然如此,來得好快。一把絕不留情的將郭鬱煙推過旁邊,正面對上團長,微微一笑:“請問尊姓大名?知不知道茶州大學是誰開的碼頭?”
開碼頭其實是茶州地方的黑話,意思是佔下的地盤。
團長頭一抬,極為騷包的向後輕甩額前劉海:“我管是誰的碼頭,反正就不準你在這裡猖狂。看你剛才那樣子,是不是在非禮郭主播啊?”
他穿著內增高的高筒皮靴,站著比宋保軍要高上半個腦袋,加上人本身長相俊逸非凡,頓時一股又拽又的氣息撲面而來。
宋保軍知道這時最不管用的就是害怕,說:“呵呵,原來你是來英雄救美的,打算怎麼處置我?打一頓還是直接踢出門外?”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那麼我給五秒鐘時間馬上從老子眼前消失。”
團長耍足了威風,向郭鬱煙換上一副瀟灑到爆的笑臉:“對不起郭主播,剛才我就注意到這小子不懷好意,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沒驚嚇到你吧?我發現有一家淮揚菜館,口味細膩精美,不如我們去吃個宵夜,為你壓驚?”
郭鬱煙被宋保軍不講情面的一推,又受到他的冷落,只覺委屈無比,聽到團長這麼一說,一時神使鬼差應道:“呃……好的。”
忍不住扭臉看看宋保軍,隱含了一些得意和驕傲,心道:“你連人家的採訪都不願接受,你看別人對我多好。”
宋保軍對她的反應視而不見,一眼瞥見藏在人群之內叫嚷的機械工程學院籃球隊員九號,心頭恍然,說:“籃球隊的,上次被打得還不夠嗎?這次還想有幾個人被送進醫院?”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團長立即停止泡妞,一把揪住宋保軍的衣領喝道:“信不信老子把你打得連你媽都不認得?”
宋保軍任由他手上動作,徑自摸出香煙叼在嘴裡點燃:“我爛命一條,被打成什麼樣都無所謂。只要沒把我打死,你和你家裡人晚上走夜路都要小心。”
團長名叫蘇林恆,象京人氏,聽說是個大家族的子弟。象京大學內部也設有機械工程學院,但這人覺得象京大學離家太近,一心只想脫離家庭約束,便到茶州來念書,倒也如魚得水,同院學生從未有人拂過他的面子。
眼下一聽對方的無賴對答,蘇林恆登時就惱了,說:“我還真不信,打不死你!”
“喂,喂!你們都幹嘛呢!幹嘛呢!”五六個戴紅袖章的學生會成員擠了過來。
這邊動靜鬧得過大,在場所有人無不關注。能參加文藝晚會彩排的人大多是優秀學生,學生會早早佈置人手維持紀律,就怕發生什麼意外。眼見這裡吵鬧,馬上有人過來察看。
蘇林恆輕輕松開揪住宋保軍衣領的手,淡淡笑道:“沒事,我教訓一個不禮貌的小癟三而已,口頭警告了他幾句,大家不要緊張。”
為首的學生會幹部看了看爭端中的兩人,說:“蘇林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裡是我們負責的場所,不希望鬧出什麼事端。如果你們當真有什麼矛盾,可以私下解決。”
蘇林恆聳聳肩笑道:“羅部長這什麼話呢?你看我們是不良學生的樣子嗎?”
那個先前塞給宋保軍香煙的學生會成員雜在人群裡,用濃重的晉山口音說:“剛才我看見你抓人家的衣領,你就是打算仗勢欺人!”
蘇林恆冷冷盯了那人一眼:“同學,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和宋保軍同學是在爭辯,善意的爭辯懂嗎?”
“爭辯什麼?”羅部長追問一句。
蘇林恆笑道:“宋保軍,你是不是在晚會有節目?”
“是又怎麼樣?”
“那我們來打賭!”蘇林恒大聲說:“我率領的鋼鐵天團的機械舞節目和你的節目對賭,誰的節目在最後評分階段名次落後就算輸,敢不敢賭?”
宋保軍嘿嘿笑了:“賭什麼?”
蘇林恆看著眾人,一字一頓的說:“輸的人要向贏的人叩頭認錯,此外以後每次路上碰見,都要向對方鞠躬彎腰,恭恭敬敬叫一聲大哥好。敢不敢?”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已是雙目圓瞪,聲色俱厲。
宋保軍道:“這條件是你提的,我原則上同意了。希望能再加一條,賭十萬塊,你又敢不敢?”
“呵呵,呵呵!”蘇林恆仰天大笑,彷彿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道:“怎麼不敢?到時候你賠不出這筆錢怎麼說?”
“賭約即刻生效,誰七天之內拿不出錢的,就自動退學。”宋保軍的語氣斬釘截鐵。
“嘩!”周圍觀眾好一陣嚷嚷,沒想到本來簡簡單單的一場爭執,最終發展到立誓打賭的地步。矛盾沖突中更顯得富有戲劇性,其中牽涉到意氣之爭、美女之爭、才藝之爭、錢財之爭,正是大家最喜歡看到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