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哪吒更清楚，他放不下他……
哪吒垂在兩側的手捏緊, 他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他之前與敖丙雲雨時，心中那複雜難言的情緒是什麼。
是嫉妒, 是佔有。
而感知出敖丙的情意，聽到敖丙的那句“只有你”時，哪吒心中是欣喜若狂。
各類情緒在哪吒心裡冒出，宛如竹林裡冒出的竹筍，被剝下了筍衣, 冒了頭, 變得明瞭。
哪吒清楚, 他和敖丙之間確實還橫亙著許多事情需要解決，需要弄明白, 但哪吒更清楚，他放不下他。
哪吒斂去眼中思緒，一回頭就見敖丙正看著他, 發呆。
“看我作甚？”哪吒故意問他。
敖丙回神，意識到自己竟然盯著人發呆還被抓包，心虛地眼神飄忽，支支吾吾,
“我……”
可這也不能怪他啊，哪吒難得披發，更襯得那張臉豐神俊逸。
敖丙糾結得手繞著自己的發絲，一個不小心還扯斷了幾根, 自己疼得倒吸氣。
這舉動讓哪吒不由得眼角抽了抽, 還是跟以前一樣，呆。
他看不得敖丙這個呆樣，握住敖丙的手腕, 道：“鬆手。”
敖丙乖乖鬆手。
哪吒松開敖丙的手腕，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梳子，隨後繞到了敖丙身後。
當梳齒插入發間梳下，敖丙才反應過來，哪吒在為他梳發。
敖丙抬頭，正對上床尾放置的水晶鏡，透過鏡子，敖丙將身後梳頭發的哪吒看的一清二楚。
他垂著眼，一手拿著梳子，一手輕輕撫摸著敖丙的長發，很是專注。
敖丙記得，他和哪吒剛認識時，哪吒也是這樣幫他束發。
“你的頭發，何時變成這個模樣的？”哪吒的聲音很低。
敖丙先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哪吒是在問他。
哪吒動作不停，見敖丙沒回答，又問，“是因為那個舊疾？”
敖丙輕斂眸子，輕輕“嗯”了一聲。
龍元受損，根基大傷，只是白了些頭發而已。
原本敖丙是不在意的，可現在聽哪吒提及，他抿了抿唇。
敖丙緊緊盯著鏡中那個好似要和他重合的身影，心下緊張，張了張嘴，有些結巴，
“很、很醜嗎？”
哪吒聽了敖丙的話，手執著梳齒滑過一半，稍稍頓住。
看著手中執著的那一縷霜白，撫摸上去有些幹澀，與哪吒記憶裡的那頭絲滑光亮的銀發截然不同。
哪吒抬眼，鏡中反射出敖丙緊張忐忑的目光，讓哪吒心頭跟著一酸。
梳齒再次滑下，將敖丙原本淩亂的長發梳順，哪吒的動作輕巧又熟練，很快就幫敖丙的頭發束起，挽了一個單髻。
“沒有，很好看。”
哪吒將敖丙的發髻調整了一下，手撫摸上敖丙的臉，示意他朝前看鏡子，“看看如何？”
敖丙抬眼，看著鏡中的青年，眼裡難掩驚訝。
他往日裡總是披著發，今日被哪吒全部束起，露出了光潔完整的額，倒顯得面容更加清雋溫潤，也精神了許多。
“好、好看。”敖丙睫毛簌簌顫動，喉結滾動，說話帶著顫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