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點頭，沒再說話。
敖丙對著鏡子看了好久，又見鏡中身後人動了起來。
哪吒嘴叼著一根紅發帶，雙手朝後，將頭發梳起，再綁上發帶，動作一氣呵成，快速。
敖丙的視線在哪吒頭上飄過，見他竟然是綁了一個高馬尾，眼裡劃過一絲驚豔。
“難得見你……紮這樣的頭發。”
哪吒面不改色，瞥了眼敖丙白發上綁著的紅發帶，淡淡道：
“發帶不夠用。”
“啊？”
哪吒伸手拍了拍敖丙的腦袋，“呆。”
敖丙連忙拍走哪吒揉他頭的手，嘟囔著，“別把發髻弄亂了……”
“呵。”哪吒輕笑一聲，也不逗他了。
“阿辰……”敖丙扯了扯哪吒的衣擺，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什麼時候回來？”
“你休息著，我去接敖辰回來。”哪吒看著敖丙眼底下淡淡的青痕，將敖丙摁回了床上。
敖丙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哪吒走後，敖丙並未立刻休息，只是靜靜坐著，如一座石像，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哪吒帶著敖辰回來時，敖丙還在睡。
敖辰有些擔憂，焦急問道：“爹爹是又不舒服嗎？”
說完就要去看敖丙，卻被哪吒一把攔住。
“師父？”敖辰不解。
“咳，”哪吒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你爹爹沒事，只是沒睡好，別擾他休息。”
敖辰聽哪吒說自家爹爹沒事，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小胸脯。
哪吒目光複雜地看向敖辰，先前是不知道該如何和敖辰說，才一直師徒相稱呼。
可那日殷夫人的話在哪吒耳邊響起，眼下他又不打算放手敖丙，敖辰這個兒子，可要盡快認下。
哪吒如今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對上敖辰孺慕的目光，哪吒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師父？阿辰臉上是有什麼嗎？”敖辰見哪吒一直盯著自己，小手撓了撓臉。
哪吒嘆了口氣，“沒事。”
“師父有事要先出去一趟，你別亂跑，免得你爹爹擔心。”
敖辰拍著胸脯保證，“師父你就放心吧！”
哪吒掐了一道結界，才離開。
敖丙既然不說，他便先不問，他先去問一個大致知曉這件事的人。
他的師父，太乙真人。
·
乾元山金光洞
太乙真人剛準備閉關，門外又是傳來一陣巨響，他的那張老臉瞬間皺成一團。
當看到哪吒的那一瞬間，太乙真人咬牙切齒恨恨道：“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小討債鬼！”
目光先在哪吒臉上掃了一圈，“這發髻梳得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