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讓許主任花錢開了房,甚至計生用品都是許主任買的。
潘煜覺得自己放在渣男鍋裡煮都得是豆腐渣的形狀。
鄺成原本只是想戳人笑xue,沒想到用力過猛直接夯在了支氣管上,最後很光榮地被請了出去。
“……”
潘煜半蹲在床邊,覺得自己追人追得差勁兒極了,一無是處。
或許是因為他盯人看得太過專注,以至於桌上的手機突兀響起時被嚇了一大跳,他手忙腳亂地結束通話電話,隨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手機。
“。”
手機主人正擰著眉頭酣睡,而剛安靜下來的手機頃刻間又響起了尖銳的聲音。潘煜沉默著看向手機頁面閃爍的“媽”,遲疑地不敢結束通話第二次。
他拿著手機走到走廊盡頭,先聲奪人:“秀姨好。”
楊秀瞬間卡殼,過了很久,才試探著出聲:“潘、潘煜?”
“是我。”潘煜掐了把自己的臉,揉捏出笑意,力爭不那麼社牛,只是客氣有禮地問了問二老的身體、家裡的天氣以及最近的生活,三言兩語間逗得楊秀笑起來。
許國海咳了聲,楊秀才想起來打電話的正事:“小言呢?”
“他在忙,”潘煜熱情有禮,“阿姨,是有什麼事情嗎?需要我幫你轉達嗎?”
楊秀是有些傳統的家長,極怕給孩子惹麻煩,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小言今天過生日,我提醒他吃碗素面。”
“他…今天生日嗎?”潘煜質疑,他很清楚的記得許主任證件上的日期不是今天。
“是今天,他過陽歷,”楊秀更篤定,“11月1號。”
…
掛完電話,潘煜站走廊邊吹了好一會兒冷風,追人能追到他這份上的估計也沒幾個。
他自嘲地笑了笑。
直到家裡電話打來,林暮暮女士陰陽怪氣地問他是不是忘了家裡的大門朝哪個方向開,潘爹是準備了一桌子菜要給他接風。
“我今天不回去了。”
都不用容婉張口,林暮暮女士都要先跳腳罵他“白眼狼”了,“出了那麼大的事都不知道回家看看”,“你知不知道我在航站樓等了你多久...”姐弟兩都是家裡祖宗,潘爹一個頭兩個大,左右勸著。
過了好一會兒,林暮暮女士罵累了,憤憤起身,電話那頭才漸漸安靜下來。
潘煜沒有掛電話,也不曾想過辯解。
“掛了。”
“等下。”
容婉喊了聲他的名字,語氣似平常:“還好嗎?”
“媽—”
潘煜停了一瞬,又像是很久,久到容婉的心都提了起來。
她聽見自己那個從會走路開始就昂著頭的驕傲孩子,此刻正挫敗著開口。
“我讓他受委屈了。”
容婉心很沉很沉地落了下來。
她知道,她的兒子終於要離開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