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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之下的王體乾直接一下跟著朱寬厚的鏽劍退開了身子,整個人更是瞬間就與朱寬厚拉開了距離。
此時,被王體乾拉開了距離的朱寬厚臉上竟是有一股之前全然沒有的通達之色。就像是茅塞頓開一樣。
如果說王體乾是驚訝,那朱寬厚此時心中絕對是複雜之中交糅著不解、無奈之中交糅著坦然。
劍意圓滿了!就這麼突然一下的圓滿了?
明明是酒客七劍,但圓滿之時並沒有那怕一滴的酒入口。
明明是劍意,但此時朱寬厚並沒有悟哪怕一息的劍。
只是這麼一瞬間,就突破了?
呼~
朱寬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看著素依依別抓走的方向,他心中突然明白了自己劍意突然在他拼命殺向王體乾那一瞬間就圓滿的原因。
劍客不一定需要劍才能被稱為劍客。如任泉當時所言:劍客,知用劍何為者也。其劍發乎本心,止乎忠義!
懂此意,非劍亦劍客!
而於朱寬厚而言,忠義什麼的他不懂。但是他的心告訴自己。素依依就是他的酒,就是他的劍!當他想拼了命的想爭取哪怕一絲絲見著素依依的可能時,他劍意自然而然的就圓滿了。
不過,現在似乎是有些晚了。
“呵呵,劍意圓滿反而是悵然若失。既然如此,那咱家更要滿足你想見乙的心願了。”
見著朱寬厚的樣子。雖然知道朱寬厚劍意圓滿之後將實力大漲,但是朱寬厚劍意畢竟方才圓滿,再加上又受了傷。故此王體乾可是有著完全的把握對付他。而且從另一層面講,劍意圓滿者內力也會提升。這樣的朱寬厚抓回去可比一開始的好多了。
聽著王體乾的話,朱寬厚也不回答,只見他忍著傷直接就對王體乾出劍。
“一劍金盤露!”
“七劍秋露白!”
從出劍伊始,朱寬厚就全然沒打算留手。他心中知道即使自己現在劍意圓滿了也不會是王體乾的對手。但是那又何妨?他是說什麼也不允許自己被王體乾抓回去給魏忠賢練功的。
而見著朱寬厚劍勢大漲的劍氣殺來之時,王體乾微微一笑。只見是雙手輕輕一提一揮之間,一道道內力聚集而成的刀刃直接就迎上了朱寬厚的劍氣。單是看王體乾這一手,稍微懂點武功的人一樣就能看出王體乾這一手不簡單。其中蘊含的威力更是遠遠勝過之前的每一招。
遠遠見著王體乾的刀刃和朱寬厚的劍氣一個碰撞之間,劍氣刀刃交糅。十丈之內的灌木樹叢全被攔腰斬斷、地面的積塵全被順帶的風捲起暫且不說。就說說那十丈開外的合抱粗的大樹和刀刃劍氣相碰的地面,全部留下了三五寸甚至更深的痕跡。威力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這種交鋒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只單看王體乾那雲淡風輕和朱寬厚一臉凝重,兩相對比的樣子就足以看得明白、清楚。
只見兩方就這樣對碰了三十來招之後,王體乾內力一提一震,直接就趁著朱寬厚劍氣一個猝不及防。只一下就將朱寬厚給震退了數十步,一口鮮血更是吐了出來。
受了王體乾這一下之後,朱寬厚直接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臉色一下就變得煞白的瞬間,整個人的眼中更是湧出了一股萎靡的神色。
可是即使如此,朱寬厚用握著鏽劍的手擦了一把嘴上的鮮血之後,手中的鏽劍握的更緊了。尤其是當他見著王體乾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進的時候,就是他那已經被王體乾指力洞穿肩頭的左手也握緊了拳頭。
朱寬厚從來沒有這麼狼狽且無力過。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但,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絲毫的手足無措,更別說什麼害怕了。
他喝了一生的酒。愛酒者,心中永遠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