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魚癱倒在床上, 雙眼呆滯,生無可戀。
進度條卡在了百分之二十, 白沉水那個萬年禁慾狂又把她拒之門外,她看著堆了滿滿一桌子的藥包,怒極反笑, 差點沒控制住一把火燒了幹淨。
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如何絕地反擊, 然後悲劇的發現,好像除了強撩尬撩, 已經沒有別的方法……
門外響起清脆的腳步聲, 江羨魚順手丟了只枕頭過去:
“都滾的遠遠的,別來煩我!”
“會、會長大人, 是有急報——”男人的聲音畏畏縮縮。
江羨魚坐起身, 吐出一口濁氣:“說。”
“六號碼頭有人鬧事。”
“人都死絕了嗎?”江羨魚冷冷的看著他, “六號碼頭主事的崔昊呢,叫他滾過來見我。”
“……會、會長,帶頭鬧事的就是崔昊。”
“……”江羨魚僵了一瞬, 深吸一口氣,起身慢慢走到男人身邊, 看他緊張地臉頰肌肉都在抽搐。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臉,一字一句道:“蠢貨, 這不叫鬧事,這叫造反!”
“造反”的不止崔昊,還有早已被雲荼徹底洗腦的二、三、九號碼頭, 其中九號碼頭的主事還是雲荼一手提拔栽培。
江羨魚再一次深刻體會到,原主不得人心的後果——
“他人都死了,你還甘心為他賣命?”江羨魚伸手抬起崔昊的下巴。
這倒也是條漢子,事敗之後沒說些汙言穢語的話,幹脆利落的束手就擒了。
江羨魚立在碼頭前,望著周遭被砍的亂七八糟的屍身,空氣中尚有彈殼落定的硝煙味道。
崔昊的臉被踩在地面上,已經扭曲變形,一聲古怪的笑從他喉嚨裡蹦出來,他嘴角溢位鮮血,斷斷續續道:“你不懂,你永遠也不會懂,在你心裡我們只是會說話的狗……”
“他是這麼跟你說的嗎?”江羨魚點燃一根香煙,抽了一口,慢悠悠道,“那你可錯了。”
她嫋娜走來,乳白色的高跟鞋停在了他眼前。
她的聲音自他頭頂傳來,帶著幾分浪蕩不羈,嗤笑一聲:“他若活著,你在他心裡也一樣是條狗而已。”
她舉起手|槍對準崔昊的頭,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一縷鮮血飛濺到她小腿上,她懶懶睥了一眼,立時有人疾走上前,蹲下身為她擦拭幹淨。
江羨魚丟了煙蒂,轉身走到車邊,拉開車門把司機拽了下來。
“把這裡收拾幹淨。”她腳踩油門,絕塵而去。
收拾幹淨的意思,自然是一個不留。
男人面色凝重的揮了揮手,自有人會意,滿地血汙極快的被人清理幹淨,第二日,六號碼頭照常開啟,只是換了新的主事人。
無極觀中,求了靈符的兩位婦人正交頭接耳,小道童不意聽了一耳朵,說的正是六號碼頭的血案。
“嚇死人了!我的天,這位女老闆可真不是一般的兇狠,整個碼頭足足拖出來七八十具屍體……”
“哪有那麼多!”另外一個嗔她一眼,“算上掉河裡淹死的,統共也就四五十具,我家那口子都聽人說了的!”
“那也很不少了,都是人命,嘖嘖……”婦人說著直搖頭。
“這些個男仔放著好好的事情不做,非要喊打喊殺,鬧的人心惶惶,真是活見鬼!”